那些人全都被嚇得不敢做聲,只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
瑟縮著身子站在初生的朝陽下,不知是剛剛的夜風太冷,還是如今的晨風太涼,一個個抖如篩糠。
文蔚平帶著綺萱和陌思穿過大門向內院走去。
明芙嫣在背後歇斯底里地喊:“文蔚平,你今天有本事帶著她們買進這個門,就別怪我不客氣!”
文蔚平頭也沒回,聲音如冰凍過一般:“我讓你做主母當家,是讓你把家裡的雜事做好。”
“這個家裡做主的,有我一個就夠了。”
說完大步而去。
明芙嫣當下被氣的大口喘氣,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
茵兒連忙上前扶住,卻被她一把推開:“諂媚的東西!剛才躲到哪裡去了?”
“怎麼不見有一刻心疼你主子!”
茵兒帶著哭腔道:“剛剛老爺太嚇人了,茵兒一時被嚇傻了所以沒有照顧好夫人。”
“請夫人饒恕!”
明芙嫣沒好氣地一甩袍袖,剛走兩步又恨恨地看向那些呆若木雞的丫鬟老媽子:“沒用的東西!”
下人們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
這府中的兩個主子不合,吃苦受難的總是他們這些辛苦勞作的小人物。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吧。
明芙嫣一路走一路哭,但她只是任眼淚往下淌,也不去擦一下。
她告訴自己,只要不擦,遠處的人就不會看到自己流眼淚。
就這麼倔犟地走回住處,茵兒才趕緊打了熱水來給她擦臉。
也許是風太硬,也許是走的太急,明芙嫣臉頰上淚水流過的地方起了一些紅痕。
就像是冬天洗手過後洗手過後被風吹傷了似的。
藥粉敷上,明芙嫣問:“茵兒,老爺這次回來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茵兒還在剛剛的事情中沒有緩過神來,訥訥地答:“也許是路上太累了,回來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一時煩悶。”
“呵,我看著可不像。”
明芙嫣冷笑:“分明是那兩個鮫人對他說了什麼,才讓他生了二心。”
她緊接著問:“你聽說過嗎?”
茵兒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認認真真地聽她說下去。
明芙嫣道:“傳聞漁民在打魚的時候最怕遇到鮫人。”
“因為鮫人擅長惑人心智的歌。他們一唱歌,聽到的人就會被迷住心智,要麼被他們拖入水中,要麼就會隨著海浪漂泊。很多人都失蹤不知飄去了哪裡。”
茵兒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怪不得自從他們兩個一出現,老爺就變了呢。原來都是她們用聲音迷住了老爺。”
明芙嫣肯定地點點頭:“正是如此。不然我和老爺怎會走到這步田地!”
她們兩人這邊肆意揣測,另一邊三人也正在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綺萱道:“文蔚平,你不該傷那些人。”
文蔚平沒有反駁,也沒有狡辯。
他只是鎮靜地敘述:“我沒有想傷他們。”
“不是我推脫刀太快,只是因為她們自己跑得太快。”
“若不是一心想立功的念頭作祟,怎麼會挨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