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這一睡便是數日。
他數日未醒,西中便數日不安。
“要不要幫我去看看?”他左手一隻蒲扇大的龍蝦、右手一顆炒鍋大小的珍珠,追在葉圖身後央求:“去幫我看一眼唄?”
“不是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嗎?”葉圖不耐煩地轉過身來,像一頭憤怒的犀牛似的,幾乎要用鼻子當犀角:“他、在、睡、覺!”
西中將手上的東西往前一推:“哪能睡那麼長時間去?他一定是在生我的氣了。”
葉圖道:“神仙睡覺,非比尋常唄。你懂什麼啊。”
西中有點懵,還沒聽說過哪個神仙沒事睡這麼長時間的。
“要問你自己去問去,我都跑了多少趟了。”她抱怨道,“你沒聽見最近都開始流傳我有偷窺癖,專愛看美男子!”
不是美女不發飆,只是未到抓狂時。
說到此處,葉圖真是發自內心的狂躁。
昨天路過小回廊的時候就聽見兩個龍宮的宮女在轉角處竊竊私語。
蝦米精說:“哎,你聽說沒有?”
海帶精憨憨地問:“聽說什麼啊?”
蝦米精用手捂住嘴巴,一副吃驚的樣子:“這龍宮裡有了偷窺狂了!”
海帶精嗓音一下就拔高出了海豚音:“偷窺狂?”
蝦米精被她一嗓子嚇得好懸鬚子沒蹦出來,慌的用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嚷!”
海帶精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點點頭表示同意。
蝦米精這才把手拿開:“我也是聽廚房的小黃魚說的,哎呀,咱們以後可得注意了。”
海帶精瘋狂點頭,把一頭長髮搖的像風暴裡的海草似的。
看著他們匆匆離開的背影,葉圖當時還很天真,天真到沒有想到她們口裡的偷窺狂竟然是自己。
當時她竟然還想,如果自己遇到這個偷窺狂,一定要恨恨揍他一頓教他做人。
結果次日這個真相擺在她面前的時候,葉圖一腔怒火不知道要向誰去發,只好嚥到肚子裡。
“哎哎哎,你聽說沒有?”
一聽這個似曾相識的開場白,葉圖就有一種聽八卦準備吃瓜的興奮勁兒。
她將身體往花牆上的圓窗上湊過去,悄悄滴瞄了一眼。
不僅開場白熟,這一對兒吃瓜夥伴也認識。
正是蝦米精和海帶精。
只聽蝦米精壓低了聲音道:“最新訊息,絕對勁爆!”
海帶精憨憨的聲音裡透著激動,淳樸的語氣裡帶著期待:“什麼訊息,快說給我聽聽!”
蝦米精道:“我聽說那個偷窺狂昨天又作案啦!”
“什麼?”海帶精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了臉頰,“這才幾天的時間,竟然這麼猖狂?”
蝦米精冷笑道:“你說,這得是多喪心病狂的一個人啊!”
海帶精悄悄地問:“哎,咱倆說得這麼熱鬧,這偷窺狂到底是誰呀?”
她神秘兮兮地問:“咱們見過嗎?”
“見過嗎?”蝦米精擺擺手,“你不僅見過,還見過好多次。”
海帶精聽了害怕地裹緊了自己的衣服:“不會吧?”
蝦米精道:“我騙你幹嘛啊?騙你有飯吃?”
海帶精追問:“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沒發覺身邊有這麼個人啊?”
“那是因為啊,這偷窺狂只偷窺一個人。”蝦米精不屑地看看她,“你還不夠格呢!”
海帶精如釋重負:“哦,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