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蔚羽逃兵似的回到了文蔚府,一進臥室就把自己反鎖在了屋子裡。
銅鏡前的身體因為缺了一條胳膊而失去了對稱的平衡。
他用手一點一點地將紗布拆下,露出還沒有完全長好的傷口。
新生的面板顏色粉嫩,透露著它的無辜。
文蔚羽左手撫上肩頭。
誰不是無辜的呢?
指甲在面板上留下五道抓痕,隱隱透出血色。
為什麼……
為什麼!
強大的恨意在心中翻起巨浪,自責和悔意之下,他左手扶額,手指深陷在髮絲中。
櫃子裡的霓蔓波綾開始蠢蠢欲動,撞得櫃子發出卡拉拉的響聲。
文蔚羽揪著自己的頭髮,迫使自己清醒一些,卻更加陷入悲傷和消沉之中。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自己這副身體,真是讓人厭惡。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在陽光從窗子上移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問候。
“公子,你還好嗎?”是丫鬟香兒的聲音。
文蔚羽緩緩地抬起頭,攏了攏頭髮,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香兒抬眼望去。
滿身傷痕的文蔚羽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
“公子,你……”她才剛開口,被文蔚羽一把拉入屋內。
“別聲張。”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帶著不太明顯的鼻音。
“公子,你身上怎麼都是傷?”她看著那些縱橫交錯、還滲著血的抓痕。
文蔚羽眨了一下眼睛,擠出個勉強稱得上是嘴角上揚的笑:“剛剛傷口有點癢。”
香兒聽了連忙轉到他的身側去看那傷口:“公子放心,看上去並無不妥。”
文蔚羽點點頭道:“你幫我梳頭吧。”
香兒連忙取了一件衣服來幫他船上,然後依言去拿梳子。
“外面什麼聲音?”文蔚羽先開了口,這屋子裡滿是沉沉的死氣,要把人悶死了。
香兒本來也是擔心她主子的心情,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聽見他問,笑道:“這不是公子帶回來的好訊息嗎?”
文蔚羽皺眉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