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蔚平帶著瑞兒提著食材來到了波瀾院的大門前。
“叩叩叩”,瑞兒叩響了木門。
沒有人出來應聲,但是門卻吱呀一聲開啟了。
一股溫暖的春風迎面吹來。
激起了二人一身雞皮疙瘩。
文蔚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舉目望處,門外是初冬的午後,門內是早春的清晨。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十七歲那年已經進入過結盧境,文蔚府上下也不乏練習的幻境,但是第一次是在自己家院子裡看到這種景象還真是有一個別樣的心情。
“四公子來了。”繁茂的花樹後走出一人,笑吟吟地對他說,“怎麼不進來?”
正是雲修。
“哦,是。”也許是滲入骨子裡的自卑在作祟,文蔚平反倒有幾分高傲地昂起頭,抬腳邁了進去。
門在身後砰地一聲關上了。
“四公子需要用什麼,儘管可以吩咐他們去辦。”
說著雲修伸手一招,從屋裡走出兩個男家丁,畢恭畢敬地走到文蔚平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文蔚平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樣的禮了。
他突然有點兒不知所措。
好在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抬手道:“不必客氣。”
“不必跟他們客氣。”雲修笑道:“他們是我閒來做的傀儡,不會說話,但是能聽懂指令,可以勉強一用。”
他頓了頓道:“我也就只有這點小伎倆,讓四公子你見笑了。”
這一頓話說得文蔚平簡直羞憤難當。
雖然沒有看出是傀儡並不是他的錯,畢竟器宗長老的手藝並不是吹的。
但是他莫名心裡就有一種:要是自己在爹那裡有和文蔚羽、文蔚星一樣的疼愛,今天肯定就不會被雲修嘲笑。
這樣的心思一生,他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被自尊心拉扯得痛苦難當的境地。
真是怕雲修不跟自己說話,又怕雲修跟自己說話。
似乎怎樣一種情況都能憑空生出許多蛇牙般劇毒的刺來,讓他痛苦不堪。
他羞愧地低下頭,讓漲紅的臉藏在垂落的髮間。
“那就麻煩姑娘帶著這兩個傀儡去幹活吧。”雲修向那兩個傀儡揮了揮手,傀儡立刻走到了瑞兒的身前,等待她的發號施令。
雲修見她頗有些侷促的意思,安慰道:“別怕,要做什麼就直接吩咐他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