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下雨了?”瑞兒趕緊跑到牆邊把竹竿上晾曬的衣服收到屋裡。
她匆忙間碰掉的竹竿發出一連串乒乓梆梆的聲音,引起了文蔚平的注意。
“怎麼了?”他正在屋子裡看書,書上是二階練氣的內容。
雖然他早就已經看得滾瓜爛熟,但是一想到明天的考核就心裡沒底。
這種明明已經被葉圖肯定過,但是又屢次被教導師父不認可而碰撞產生的複雜心情撕扯著他,讓他既渴望證明自己,又恐怕會失敗。
這種情況下,一點小動靜都會讓焦躁的他分心。
“公子,我吵到您了吧?”瑞兒跑進屋,外面的雨已經下大了,她的衣服上留了一片水漬。
“下雨了?”文蔚平看出了她的狼狽,“剛剛還是晴天,變得可真快。”
瑞兒很懂事地說:“公子,您看書吧。我不打擾您了。”
文蔚平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好,去吧。”
不知道因為緊張還是疲勞,說是要繼續看書,其實已經看不進去了。
在葉圖說過神器和感應的事情之後,他曾經試著去尋找那種神秘的聯絡。
而且令他驚喜的是,真的能感覺到有一些微弱的感應。
這一發現更加堅定了昊陀蓮生就是冥冥中註定的,自己的神器。
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這是他在無數個黑夜反覆告訴自己的話。
如今他面前正擺著一個機會,絕對不能失敗!
“娘,我想把昊陀蓮生還給阿平。”文蔚羽手裡託著昊陀蓮生,畢恭畢敬地站在明夫人面前。
明夫人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對兩旁的丫鬟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大少爺說會兒話。”
小丫鬟們退出房間,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明夫人沒有立刻說話,她手拈著一串上好的翠玉手串,慢悠悠地喝了一會兒茶。
而文蔚羽一直拖著昊陀蓮生,站得就像一棵松樹。
明夫人看著那扇關上的門問:“脖子上的傷口還疼嗎?”
文蔚羽低頭答道:“只擦破了一點皮,已經不疼了。”
明夫人點點頭道:“擦破了點皮那恐怕疤都留不下吧。你倒是留下心病了,不敢再用了嗎?”
文蔚羽連忙答道:“沒有,娘。兒子修習武道難免磕碰受傷,早已經習慣了。”
明夫人聽了他這話語氣才軟了一些,看向他舉著昊陀蓮生的雙手道:“你站在這裡也已經大半天了,手痠嗎?”
說不酸那是假話,昊陀蓮生好歹也是實斤足兩的武器。
文蔚羽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有點酸。”
明夫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你只是舉了一會兒就覺得手痠,你用他的時候自然難免要付出得更多一些。”
“你被它劃破了脖子可以說是非常兇險,但是也怪你學藝不精,練習不夠。”
明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的兒,你要知道,你能不能活命不是在這把鐮刀上,也不是在你的敵人手上,而是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再強的神兵利器,你不能駕馭它,它最終就會要了你的命。”
明夫人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臉:“我的兒,你明白了嗎?”
文蔚羽點點頭:“娘,兒子明白了。”
他猶豫道:“可是……”
“可是什麼?”明夫人笑著問,“在我們這樣的大家族,神器是這樣,兄弟也是一樣。”
文蔚羽眼中滿是疑問:“我們兄弟一向和睦。”
“那是你們三個,別忘了還有一個文蔚平。”
明夫人坐回椅子上,“文蔚府作為天下十大氏族之一,文蔚族只能有一個族長,文蔚的武修門派也只能有一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