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慢慢向他靠近靠近,在和他相聚不到五步的時候,白色的日光忽然自她所站的位置擴散開來,將嵩月包裹其中。
這個模糊的人影,居然當著他的面新開了一個結盧境!
“你是誰?”他慢慢地睜開眼睛,適應那突如其來的光亮。
“你好啊。”女人微笑著,她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裳,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農家女。
“聽說阿葦要和你們到外面去了。”她說話很溫柔,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扭著手指,“我是他娘,這個孩子調皮得很。你們在路上費心了,多幫幫他吧。”
嵩月見她並沒有惡意,於是起身恭敬地道:“伯母放心就是。在這幽墟谷多承阿葦對我們的照顧,出去以後我們自應相互扶持。”
女人笑著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辛苦你了。”
嵩月想起白天阿葦說的家裡沒人只有自己的話,於是就多嘴問了一句:“伯母既然還在,為什麼要留阿葦一個人,讓他以為自己是個孤兒呢?”
女人搖搖頭,神色裡有一絲無奈。
“阿葦,他的這個名字,他很喜歡蘆葦。風一吹像雪花一樣白濛濛電的一片。”
說到這裡時,她整個人都散發出異樣的光彩,眼神裡的光生動明亮。
“有一天我們去蘆葦蕩玩,那時他還不能變形,只是一隻很小的小貓。我和他和他捉迷藏,突然一下我就被一個結界縛住,拉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嵩月靜靜地聽著她的話,這他才確信這裡有多重結盧境。就像自己現在也同樣被拉入了女人自己的結盧境裡。
“從那以後,我發現每次可以窺視這幽墟谷,都是在有木牌的地方。”
嵩月聽到這裡有些疑惑。
難道是有人以那木牌為障,將她困在了其中?
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今天我聽到你們的祝禱,知道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會見不到這孩子了。所以用了禁術,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她歡喜地說著自己動用了禁術的事,彷彿像是新研製了一道菜似的。
但是所有的禁術都是有代價的。
“禁術?會怎麼樣?”嵩月追問。
“也沒什麼了,可能會沉睡一段時間。”她用無關緊要的口氣,輕描淡寫地將這後果一帶而過。
她叮囑完嵩月,有點兒遺憾地說:“本來我以為可以和這孩子說上幾句話的,沒想到我並不能在他眼前顯形。”
她打量著嵩月,奇怪地看著他說:“反倒是你,不知道為什麼卻可以看到我。”
“是了。”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嵩月的袖子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嵩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己袖子下方的地上躺著一簇很小的晶體。
和木偶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嵩月彎腰從地上撿起來
拿在手上。
“這是神質的結晶。”女人深吸了一口氣,“你不覺得這上面的感覺很熟悉嗎?”
“你從哪裡撿到的?”女人問。
嵩月如實回答:“我們來的時候在山洞裡迷路了,遇到一隻很大的木偶,它身上滿是這種晶簇。”
女人再次用驚異的目光看向他:“沒想到被你遇到了,那就是帶我們祖先來到這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