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力地坐在地上休息的眾人沒有因為和老天搶回穀子的喜悅而激昂高歌。
或者說他們經過這一番折騰,連呼吸都覺得累的慌。
陸陸續續地,這些弟子們拖著痠痛的身體三三兩兩地相互扶持著回住處去了。
秋欒一骨碌從地上坐起來,望著門邊一灘水痕和另一邊牆根堆起來的一袋袋糧食,臉上露出了喜色。
他長嘆一聲:“哎,真好。”
說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摸了摸尚有餘溫的烘乾盤輕聲道:“哎,好。都搶回來了,好啊!你們也辛苦了!給你們放長假!”
說完喜滋滋地朝著秋桐和葉圖道:“你們兩個小崽子,還要耍賴到什麼額時候!快點起來回去睡覺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葉圖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張著嘴僵在了哪裡,她轉頭看向秋桐,似乎要發表一下意見。
秋桐挑了挑眉毛,強睜著一雙本來就細長的眼睛,艱難地從坐姿換成了跪姿。
按著兩個膝蓋,人偶一樣逐節聯動,終於站直了身體:“走。”
葉圖只好閉上了嘴巴,叉著腰哈欠連天地跟在他身後離開了工坊。
“師兄,你有沒有發現松崖石刻有點不一樣了。”
再次經過,葉圖望向那面刻著秘籍的山壁問秋桐:“就是從這次下雨開始,上面有很多裂紋。”
“啊?”秋桐累得似乎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字,連上揚的疑問語調都是用生命在發音。
“我說,”葉圖大聲道,“你有沒有發現松崖石刻上出現了很多裂紋?”
這次秋桐很給面子地揮了一下手,大致意思葉圖理解就是:閉嘴,不許胡說。
扛了一天的麻袋也確實是累了,葉圖也決定先暫時放下疑問,睡他個一覺到天明。
果然,一覺醒來,日上三竿。
撓了撓下巴,葉圖把自己睡過頭的原因歸結於天。
當然不是“貪睡賴床,受命於天”。
“陰天下雨,最適合睡覺。”或許更適合她。
伸了個懶腰,她發現這張大通鋪上的人還有大半都在熟睡著。
既然大家都沒有起來,那就不是葉圖自己的責任了。
她從床上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穿上鞋子走到門口,輕輕地把門拉開一條縫。
風雖然已經停了,但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
水珠滴滴答答地從屋簷上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墜到地上,再摔碎,最終又匯聚到一起,形成千百道晶瑩的細流。
最終連成一片。
覆蓋大地。
滋養萬物。
“你是不是餓了?”秋萍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從她身後走上來。
她搭著葉圖的肩膀從窄細的門縫裡望出去:“哎呀,怎麼還沒停?”
兩人放輕了手腳洗漱好穿戴整齊,小心翼翼地關好房門向飯堂走去。
經過鬆崖石刻的時候葉圖特意轉頭去看了一眼。
朦朧的雨霧中,那山壁上的裂紋似乎又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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