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感山的第一天,葉圖領略了什麼叫紀律嚴明。
靈感山的秋氏和武功山的米氏不同。
米氏著重於自修,就是師父把功夫在課堂上教給弟子,然後弟子們憑著所學在課下自行用功。遇到不會的相互切磋,或者向師父討教。整體來說相對自由。
秋氏則著重於傳授。
比如秋氏的課堂是一整天,上午課堂學習,下午師父會在在武道場監督指導弟子們練習。多了約束,效果也好了很多。
如果說武功山主要憑先天條件和悟性,那靈感山更多的是勤奮和努力。
葉圖自打從山下送完雲修回到山上,就立即加入了學習的行列。
秋桐給她拿了一套弟子服,先帶她到了住處。隨後把她領到武道場見秋欒,開始了第一課。
站樁。
秋欒並不知道她的武修進度,也不知道她的底子如何。
所以一開始從頭來,總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怎麼樣,熱不熱?”秋欒穿著一套麻布的短打衣衫站在旁邊悠閒地抽著一隻銅菸袋,“你今天來的及時,正好趕上午飯。吃飽喝足,好好練一練長長力氣!”
他爽朗坦蕩的笑聲傳到葉圖的耳朵裡,撼動了她對秋氏族人認知的巨石。
看來這裡也有憨厚純樸的的人。
“師妹,你要是渴了跟師父說一聲可以去喝水。”秋桐和她面對面站樁,腦門上冒著細細的汗珠,白淨的臉皮微微泛紅。
“沒事,我還能堅持一會兒。”葉圖倒是沒有流幾滴汗,兩條腿倒也還能堅持。
為了讓師父對自己的情況有所瞭解,她打算再堅持一會兒。
太陽西斜,噗通一聲,秋桐率先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哈哈哈。”秋欒似乎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趣事,笑得前仰後合地直拍巴掌,“怎麼樣?我就說你會輸吧!”
他走到秋桐面前向他伸出一隻手:“起來吧,小子!去拿來吧!”
秋桐抓住那隻手一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好嘞,師父。那先請師父稍等,徒兒這就去拿。”
葉圖一頭霧水,問道:“師父,師兄他那什麼去了?”
秋欒笑嘻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我倆打賭,他輸了我一兩銀子。”
啊?
剛剛上山還沒裝兩天老實學生,就遇到師父和師兄拿自己打賭,葉圖還真是聞所未聞。
奇哉怪哉。
唔,這不是純樸、勤奮的武道門嗎?
不一會兒秋桐一溜小跑了回來,他握著兩隻拳頭伸到秋欒的面前:“老規矩,猜中了才給你。”
秋欒用菸袋嘴搔了搔他的頭頂,蹙著兩條眉毛好不仔細地看了半晌指著左邊的拳頭道:“嗯,就這個了!”
“哎。”秋桐嘆了口氣,頗為不捨地攤開了手掌。
一小塊不規則的銀塊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掌心。
說是孤零零其實也並不附實,因為旁邊還有四個月牙形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