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圖一直以來都很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她特別佩服那種說幹就幹,說走就走的灑脫和堅定。
現在她做到了。
只不過在她之前的幻想裡應該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獨闖天涯,有英雄的豪情萬丈、少年的意氣風發、俠客的落拓瀟灑。
如今要感謝嵩月,她的旅行才沒變成流浪。
就像現在。
葉圖揹著劍,福祿盤在劍柄上,噗通站在護手上。
嵩月揹著所有的行李包裹。
她依舊可以做她少年俠客的夢,因為其他事情嵩月都會在背後為她處理好。
而她臉上有笑,眼睛裡有光,他的心就有了方向。
山高路遠,甘之如飴。
紅日西沉,晚風送來一絲涼意。
一桌豐盛的飯菜從中午一直襬到了晚上。
“長老。”小圓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進來,急道:“常來飯莊的夥計說他們掌櫃去很遠的地方進貨了,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回來。”
他小心地觀察著雲修的臉色,囁喏道:“說是一清早就沒有看見,可能是後半夜就走了。”
雲修聽了只是眨了眨眼睛,他緩慢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門。
“長老?”小圓擔心地追出來,“我現在就下山再去找找!”
“把桌子收了吧。”他沒有回頭,依舊沿著長廊向前走去。
轉過拐角,推開門。
空蕩蕩的屋子裡有一種木頭特有的清香。
他緩步走到衣櫃前,雙手輕輕地放上了把手。深吸了一口氣,他拉開了櫃門。
果然,裡面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一個信封孤零零地躺在正中央。
他拿著那封沒有署名、也沒有收啟人的信走到桌旁,對著桌上的燭臺打了個響指。
蠟燭應聲而亮,火光給這屋子增添了些許生機。
信封裡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我走啦,勿念。o
他注視著那張信紙,彷彿要把它看出一個洞來。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燭淚漸漸沿著燭臺垂下來,又凝固成一個個冷硬的蠟滴。
小圓收拾完桌子,在門外已經站了半天。看著蠟燭已經燒下去一半,雲修終於有了一個表情。
他突然笑了一下。
小圓大驚:“長老你沒事吧?”
把信重新疊好放回信封裡,雲修一邊把信封揣進懷裡,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睡覺吧。”
明月高懸,流雲輕覆。
這一夜,不恫在山谷裡飄了很久。
葉圖走進布莊,見到掌櫃就拿著那條錦帶問:“老闆,請問你這裡有這種布嗎?”
掌櫃翻過來複過去看了半晌,又拿起來在陽光下照過了,才對她說:“你是要買這種布嗎?”
葉圖擺擺手:“不。我找人。”
掌櫃不解地看著她,終於還是對她說了一條重要的資訊:“這種料子我只在花湮郡的同服布莊見過一次。”
“花湮郡?”葉圖問,“從這裡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