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初,鴻蒙初闢。
氣分清濁,物始陰陽。
天啟上下,地載四方
……”
教導師父米否在一眾弟子面前老學究似的搖頭晃腦,舉著一本長卷的練氣入門法訣帶頭誦讀。
他看一眼書,抬一下頭。
抬一下頭,看一眼跟讀的弟子。
要是誰說錯了,或者打瞌睡,上去就是一個飛來指。
什麼?你問我飛來指是什麼?
那我就簡單一言以蔽之:
飛來指,顧名思義就是從米否師父的指頭上發出的、隔空飛來的、一個腦崩兒。
憑藉二階氣修教導師父的實力,向來是例不虛發、指哪兒打哪兒。
而且力度上絕對控制得遊刃有餘,完全能做到痛而不傷、紅而不腫、下課即消。
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教育弟子於無形。
也因其無色無味、無形無質、角度刁鑽、發雷霆於瞬息的特點,對於低階弟子而言,避無可避、防不勝防。
是提神醒腦、杜絕調皮搗蛋的絕佳利器。
咳咳。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米否輕揚袖口,米溫“啊”地一聲大叫倒在到地上。
“我說米溫,你能不能不要走神?”米否語重心長,“要知道你已經來了一年了,到現在連練氣入門法訣都背不下來。”
他指指其他的弟子,眾弟子一見他抬起手,紛紛條件反射地往後一倒以袖掩面。
“你看看你的這些同門,他們或許也有學得比較慢的,但是人家是真用功啊。”一邊說著,米否一邊搖頭嘆氣。
他頗有一番痛心疾首,收回手指:“你再看看你,就不能認真聽課,回去自己下功夫把入門法訣背下來?”
他踱著步子來到米櫻櫻面前:“你看櫻櫻,跟你入門前後腳不差一個月。人家現在已經開始學習御氣了。”
他又用手裡的長卷指了指葉圖:“就連她旁邊這個葉圖,來了有一個月嗎?啊?”手裡的長卷在掌心發出“啪啪啪”的脆響,“人家不僅法訣已經背下來了,都已經開始學習先天罡氣三十六法了。”
“孩子們。”他兩隻手抓著長卷,把上面握出一道道褶子,“雖然不同宗,但我們同為一族。”
“按照族裡輩份來說,你們得叫我一聲大伯。按照山上的規矩,我是你們的師父。”他嘆息道,“作為長輩,我看著你們就跟自己的孩子是一樣的。你們的進步速度讓我很擔憂啊。”
“你們能上山來修學武道,那是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在外面供養的。”他眼睛裡滿是痛心,“他們放棄了自己在武修這條路上的前程,拼死拼活地賺錢送到山上來,讓你們不用為了吃喝發愁、專心學習,你們不應該心懷感激地拼命努力嗎?”
說著他又指了指葉圖:“人家葉圖上山的時候身無分文。白天跟著大傢伙一起上課,下了課你們睡大覺、發呆,人家要掃武道場,還要到後廚幫工。縱使這樣還在短短一個月內升上了二階。”
“你們作為宗門弟子的優越感都哪兒去了?”
葉圖被他指著腦門,生怕他下一秒失手,那捲軸就砸到自己的頭上來。
聽了這句,心裡不由得吐槽:這關我什麼事兒,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各練各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