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空修煉的胡家最高深的凡級七品法訣,不動山岩訣,主修重力之道,此刻,他所施展的招式,只是以不動山岩訣中最常見的攻勢,但配合了元氣的爆發,也根本不是胡飛這種還處在淬體層次的小輩能夠承受得住的。
然而,看著那蘊含著重力元氣的爪印抓來,胡飛的面色,卻沒有絲毫改變,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而且,他也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就這麼平靜的站在原地。
直到那凌厲爪風,與那雄渾元氣的壓迫感臨近之時,他嘴角忽然揚起一道詭異的弧度,緩緩開口道:“族規第五十四條,不得欺凌弱小,第五十八條,不得斬殺同族,第六十三條,不得違抗族老命令,你身為胡家族長,為族令的執掌者,難道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嗎?!”
“嗤!”
突然響起的厲喝,讓胡長空猛地一驚,抓向胡飛的爪印下意識的收了回來,那道衝著凜冽元氣的爪印,此刻就停滯在胡飛喉前半分處,若是方才沒有停下,此刻的胡飛,早已被捏碎了喉嚨骨,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胡飛,你當真以為有了族老的庇護,你便可以橫行無忌?你眼裡可還有我這族長存在?!”對於族令,胡長空也頗有忌憚,只是在外人面前,被胡飛這一番當頭棒喝,他臉上極為的不光彩,若不做些什麼,他這族長的威嚴何在?
“若你行的正,坐得端,我自然敬你,可你自己摸摸良心,這些年你都做什麼?!我爹在世的時候,你又是如何打壓他的?”胡飛直視著胡長空,絲毫不懼,神情激動,面露猙獰,開口一番痛斥:“若不是因為你的諸多打壓,我爹又何需進入次元武境?最後又死的不明不白,至今還含冤未雪?!”
“在我眼裡,你雖是胡家族長,但卻是個敢做不敢當,出了事情,只知拿別人來當擋箭牌的卑鄙無恥之徒!沒錯,我是打了周家與木霄府的臉,但這也正如你所願嗎?這不也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胡飛步步緊逼,大聲斥責胡長空:“而且我胡飛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像你,堂堂一族之長,卻無所不用其極,連我一個少年人都要利用,你不覺得可恥麼?你對得起胡家歷代的列祖列宗麼?!”
“我告訴你,木霄府與周家的公子小姐,我打了就是打了,你又能耐我何?”
“你!”
胡長空氣的臉色鐵青,幾欲吐血當場,即使有心開口反駁,但胡飛如刀鋒一般凌厲的質問,直接將他所有的理由與藉口都擊得粉碎,令他百口莫辯。
正如胡飛所說,木霄府與周家想利用此次事件來牽制胡家,但給胡長空有何嘗不是想拿胡飛來當槍使,然後在其中大做文章,以此來反擊周家與木霄府?
他早已有了詳細的計劃,只要這趟胡飛被抓到了木霄府,他立即就派人暗中將其截殺,到時胡飛死在了木霄府,胡覆定當震怒,而他也師出有名,趁機對木霄府出手。
他這是以退為進,既能除掉胡飛這潛在的危機,又能一舉拿下木霄府,他何樂而不為?
但他卻料錯了一件事,胡飛並非一個任由他們隨意指揮的槍,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一個不慎,就要被他反傷。
現在,就是胡長空被反傷的局面。
在木飛面前,他丟了面子,而想要控制胡飛的計劃,也全盤失敗,所有一切,都超脫了他的掌控。
“轟隆隆!”
就在此時,一道白玉骨杖,突然從天而降,夾帶著道道銀白雷蛇狂舞,直接將胡長空鎖定在胡飛身前的重力爪印衝擊得爆碎而去,緊接著,胡覆那蒼老佝僂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之中。
“族老。”
“族老!”
見到胡覆,胡飛和胡長空都畢恭畢敬的行禮,但後者行禮中,卻蘊含著諸多不甘與怨恨。
“胡長空,你有意見?”胡覆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穿了胡長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