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炎炎夏日的熱潮,並沒有過去,知了的長鳴在不管哪個地方,都能聽到。
位於雲國東北方向,有一片暗林,因為蛇蟲眾多,平日鮮少有人涉足,入林光線昏暗,更是給暗林增添了幾分陰鬱詭譎之感。
陸千何撥開樹枝,很難想象,他會在這般髒亂的地方。
“小心蛇蟲。”鞠竹叮囑道,早聽聞雲國的蛇蟲不是一般的毒辣,一旦被咬,沒有解藥就會立刻一命嗚呼,她有平日夫人給防著的藥,方才雖給陸千何服用了一顆,但對她有效果,對他似乎效果不大。
他又一扇子打掉兩隻飛蟲,“你們夫人的藥難道還挑人?”
“許是你皮糙肉厚,還發揮不上效果吧。”
“......”景棣王府的人,嘴巴都是這般毒的嗎?
走過一段路,越發陰暗,鞠竹已經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陸千何就眯著眼,看一隻只蟲子竄過來,心下感覺有點噁心,可想想尋香蟲是往裡頭飛的,就狠著心還是進去了。
走了半刻鐘,突見一條大花蛇竄了出來,張牙舞爪的,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來將他們撕咬個粉碎。
他倒吸了口氣,“你不是霽初身邊那條蛇?”
就算見是陸千何,它也沒有半點鬆懈的意思,目光直勾勾盯著他,警惕的看著二人。
“我還知道就因為你的花紋,霽初才給你起名大花,怎麼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大花對他的套近乎,根本不在意,吐著舌頭,立起身來,準備他們再靠近一步,就直接衝上去咬他們了。
不過看到它在這裡,他大概也能猜到了,“霽初在裡面?而他現在也不能讓我們看到?”
一雙蛇眼圓溜溜,在他和鞠竹之間掃視。
“我若打傷了你,他怕是會找我秋後算賬,只是,我現在一定要見到他。”
大花頃刻衝了上來,他的鐵骨扇,擊中蛇頭,大花頭一扭,換個姿勢再咬來,他就把扇子卡在它嘴巴里,讓他動彈不得。
“我說了,我一定要見他。”打蛇打七寸,要不死,就打三寸。三寸一打,它暈了半天,他藉機過去。穿過暗林,卻見柳暗花明又一村,別有洞天之色,巨大的瀑布下,水流傾瀉而下,瀑布下的青年,身上被一圈圈的紋咒所包裹,半張臉都紋咒,顯得猙獰又可怕。那紋咒也不知是什麼來歷,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青年閉著眼,任由水流打在他身上,褻衣都被打溼,貼在身上。
聽見聲音,他睜開眼,墨綠的瞳孔,靜靜凝視著他們,水流順著臉頰流下,有幾分詭異感。
“霽初。”陸千何的的聲音多了幾分顫抖,“你在此處做什麼?”
“你大可不必來尋我。”他淡淡道,“死不了。”
是,他是怕他死,更怕的是他就會這麼失去他。“可我怕你死。”他死乞白賴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難道對他而言,根本一點也不重要嗎?難道多考慮他一下,對他而言都是奢望麼?
“我去尋了景棣王妃,她會幫你的。”
只聽霽初輕笑一聲,從瀑布下走出來,全身都溼透了。“那丫頭的蠱毒和馭獸都是我教的,連我都解決不了,她如何能解決?”他把事情未免看得太簡單了。“陸千何,我的生死,不需要你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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