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靖白心想,說來說去,也不就是想把他打發出去嘛?
可他本以為只有他一人,沒想到連臨淵也找來了,看來一開始就打算把雲衡月留在京中。
方才的話,又給臨淵重複了一遍,來宮前,臨淵已得知宮中發生的事情,換了個角度想,若是那時他在場,能夠解決此事嗎?答案是否定的。
這個妹婿比他想象中厲害得多,由他換他到淮國去,自己反而會放心些。“皇上,景棣王身體孱弱,不宜長途跋涉,臣願出使淮國。”
皇上倒沒一時就應下,只道,再想想。
其實宮靖白的話也沒錯。雲衡月為景棣王,無論氣度或是品節,走出去都不會給梁國丟人。老三也還好,只是出了梁國不知又要打個什麼主意,他不放心。至於老七,他要能被打發到淮國,再也不回來,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想歸想,事不遂人願。
宮靖白從宮中回去,馬車掉了個頭,往今九樓去了,那裡有正在等他的人。
此時還不到飯點,今九樓的人還不是很多,他走上樓梯時,也沒有引起多少注意,過了二樓,再上一層,就是各個包間,他走到了最裡頭那間,夜隨本要跟他進去,他卻讓他停住腳,“你在外頭等著,莫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
一拉開門,飯菜的香氣飄來,酒肉布了一桌,兩個酒杯都滿上了,老將坐在那,絡腮鬍和小眼睛,瞅著進來的人,呵呵笑,“倒是讓老臣好等。”
“皇上從不準著時候,說不完話,還不讓人走,將軍也是知道的。”
他一撥衣襬,坐在軟墊上。“本殿自當自罰三杯,以表歉意。”
鎮南將軍擺擺手,“殿下有話直說便是,莫要說些花裡胡哨的。”
“將軍這話讓本殿還有些傷心啊。將軍當真是厚此薄彼,對本殿和大皇子全然不同。”
沒錯,曾經的太子,現在的大皇子。
“恕老臣直言,殿下和大皇子完全不同,又怎可相提並論?”
老奸巨猾的傢伙,在他面前,也絲毫不拐著彎說話,真是因此,才更顯棘手。因為他無所畏懼,他忠於皇權,比沈家只為百姓而做事的人,更麻煩啊。
“將軍和沈將軍相抗多年,難道就不打算,結束了這等窘境?”
鎮南將軍哈哈大笑,“老臣當殿下想說什麼呢,我們對立二十多年,也算不上什麼窘境了,殿下,你若是想收攏老臣,沈家的小子就得棄了,殿下可做得到?”
原來這老傢伙早就知道了,枉費他還稍微隱瞞了此事,大多數人還沒看出來,不愧是在官場上多年的老人。“清齋是奇將,鎮南將軍是知悉大事的能人,本殿為何就不能二者皆有?”
他能得到的,就該是他得到,做什麼選擇,麻煩至極。
“殿下呵...你倒是貪得很,老臣這般說的時候,大皇子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老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殿下有這心眼,可有這胸懷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