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把事情都交給了宮靖白,他反倒在這悠閒的喝茶,這知府府上當真是大,整個格局相當氣派,就是比起他景棣王府也絲毫不遜色。亭臺水榭,青磚青瓦,潺潺漫流的水波上飄蕩著幾片桃花瓣,曲徑通幽處,正是簇花盛開,此處又有一個巨大的月亮拱門。一個知府府能建造到這個地步,想來是花了不少錢財。
“王爺對這茶可還滿意?”知府諂媚的笑容,又把點心給他遞上,“這是我們通州的酥餅,唯有通州有這味道,別處可都沒有。”
他只抬了一下眼皮子,“本王不喜甜食,大人還是自己留著吧。”
碰了個釘子,他倒也不氣餒,給自己也倒上茶,“那下官就讓人再給王爺換鹹的,這酥餅無論甜鹹都做得。”
“本王不過是有些事情好奇,想問問大人。畢竟歷史有些久了,大人在通州做官二十餘年,該是知道的。”
知府手上一頓,“王爺說的是什麼?”
“大人知道本王想問是什麼。”他打量著知府,看他打著哈哈,“下官愚昧,也不知什麼讀心術,哪會知道王爺想知道什麼?”
他勾起唇,“大人,十年前江湖上曾通緝過一個赫赫有名的賊人,賊人逃的地方不是別處,卻正是通州。江湖上還有不少門派夥同為了搜盡通州找出這個賊人,向通州的知府做出交易......”
知府臉色越變越難堪,慌忙跪下,“王爺,已經過去那麼多年,那些個陳年老賬,又何必重提呢?”這事情明明過去了這麼久,為何還會被知道?他明明藏得很好了啊。
正是因為是陳年老賬,才更需要拉出來談一談。“大人不用擔心,大人只要把本王想知道的告訴本王,這賬,本王自然不會跟知府算。”他淡淡的笑容,在知府看來,就像是盯上獵物的老虎,平和下藏匿的是兇狠的光芒。
他吞了吞唾沫,說與不說,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若是因為這些陳年破事丟了帽子,可是不值得啊。
雲衡月也很有耐心,就等著他考慮。知府下了決心,正要開口,馮一突然出現,在衡月耳邊低語了什麼,他垂眸,揮了揮手,就讓他退了下去。“知府大人,我們繼續吧。”
......
郭守,在通州任官七年,不過都是一些名不經傳的小官,但為人正直剛毅,對那些卑鄙的行為極為不齒,懲惡除奸,俠義為道,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去做個快意情仇的江湖人士。在他遇到那個人之前,他也都是這麼想的。
他見過另一個少年,拿起棍棒,將人活活打死,那人身上蓋著一塊黑布,裹得緊緊的,而少年身上半點血都沒碰到,扔了棍棒,漠視那屍體一會兒,似乎自己剛剛只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然的離去。
這不就是他心中最該被剷除的惡人麼?他尾隨那少年回府,見他進了七皇子府時,心裡咯噔一下,想著這事不好了斷了。
過了幾日,知府家的公子被人打死的事情,他知道是誰幹的,他本打算到知府府上去告發他。可才到知府門口,就見一行去看知府公子的人走出來,他低頭,臉上皆是悲傷的神色,像是真為那人的死去而悲傷。
抬眼時與他的目光對上,他突覺有種寒氣襲來,冰冷滲骨,那一刻,他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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