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她的手,“這疤能去了麼?”
“怕是去不得了。”她醒來後,君蘭哭得眼睛都腫了,哭喊著她不懂得照顧自己。何必做得這麼累呢?每天為她上藥比什麼都勤快。
原本她在院子裡頭養的那些毒物和蠱蟲,這結痂了手就癢,也不大想去餵它們。君蘭也不大喜歡,一見這些毒物,要跑的,比誰都快。鞠竹做的最多的,也就給院子裡頭那個男人喂喂飯,然後試藥。拂以也不忍心逼她去幫她來整這些玩意兒。正感嘆,慕十二不在,若是他在了,就能把這些毒物交給他。
遠在道州的人,突然狠狠打了個噴嚏,眼下去了兩個地方,最近被流放在外,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去,忠伯這是要讓他把大梁的商鋪這些賬本兒全都給翻一遍嘛?
拂以正愁著,有誰來解決這些事,胥崇自告奮勇,“吾輩要幫你餵它們,你養的那些玩意兒,吾輩要餓了能吃麼?”
“那哪能隨便吃啊,都是些毒物,你吃了還不得拉肚子?”見識過虎子吃東西的力量,根本不挑食,基本什麼都吃。
“嘁,那你們要給我些酬勞,吾輩就幫你餵它們。”
這虎子,真是蹬鼻子上臉。雲衡月道,“胥崇,你不是傷好後要去雲國?”看虎子活蹦亂跳的,傷不知好了多久了。
胥崇還沒感覺到這語氣中危險的味道,“在你們這也挺有趣的,吾輩就打算在這多待一段時日。”他雙手叉腰,仰天哼氣,得意的模樣,像是他肯留下,是他們的榮幸。
“不要麻煩了人家,十三,王妃的寵物就由你來看顧吧。”
寵物?那些蠱蟲,那些玩意兒,是寵物?十三在幾個暗衛之中,膽子還是挺大的,饒是如此,聽到這話,都感覺汗毛倒豎。
看那些蠱蟲,那是感覺噁心得很,不知慕十二是如何能忍受下來的,但眼下主子下了命令,他也不能違抗,正要承應下,胥崇又道,“不麻煩,就當給你們幹活了,可別說吾輩在你們這吃白食。”
這虎子還是挺懂事的,思此,拂以也應下,“那好,我院子裡的五毒和蠱蟲,就先讓你照顧吧。”
慕十三暗自鬆了口氣,卻感覺背脊發涼,偷偷一看,雲衡月抿緊唇,卻在拂以看他時,恢復平日裡的模樣,一臉淡然。
這王爺在王妃面前,怎麼就不能實在些呢?若是兩人都把事情說清楚不就成了嘛?讓他們這些暗衛看著都操心。
找人來喂毒物們的事情有著落了,她每天就裡準備好今日要喂的藥材,讓鞠竹把藥材分好了,再來喂。虎子上手也就用了兩天,見那些毒物也不咬它,在那玩的樂乎。
拂以沒了事,又想做些什麼,就去了賬房裡打算看看賬本,核對一下,可現在忠伯連賬房的門都不敢讓她進了。她說,“本王妃傷的是手又不是腦子。”
忠伯應道,“老奴知道,只是若王爺知道此事,恐怕老奴會被王爺責罰。”
就這樣,去賬房又被趕回來了。
院子裡的鬼族聽說了天羅襲擊皇族被殺,痛恨欲絕,幾番打算自盡,卻是自愈力太強,連自盡都做不到,本是想咬舌自盡,舌頭沒咬斷,除了不少血,過了兩天又癒合了。就這麼反反覆覆,拂以也懶得搭理他了。
“妖族......”見胥崇玩累了化獸,在院子裡頭散了會兒步,就在長廊邊躺下休息,男子跟他們搭上話了,想來是沒人同他說話悶得很。就算是對拂以他們厭惡不齒,還是想說說話,這就是他這矛盾的心理。
“人間數百年,對妖而言,也不過眼睛一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