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為了他們二人的事真是操碎了心,在他們回屋前,特地讓人把屋子再拾掇得乾乾淨淨,換上全新的被褥,把上回臨淵和阿荼用的香,給他們屋裡頭點上。
待他們進去,一陣香氣飄來,她琢磨著自己屋裡頭怎麼有種類似煙花之地的香氣?
雲衡月猜到了。
她有些尷尬,再看他,卻相當坦然。“休息吧。”
吹了燈,果然真是休息,他就躺在外頭,她躺在裡頭,連手都沒碰到一下。
嗯...經過溫夫人那麼一說,她想想,他們二人已經成親,若是他想的話,她也不會反對。然而他就淡然得像沒有慾望一樣。莫非他是下凡來渡劫的?
難道就只有她在想這些事麼?她抱著這些複雜的念頭睡去。聽她呼吸聲漸漸平穩,他卻重新睜開眼,將她的手握緊。
隔日,老太太一醒,被問及昨日的事情時,嘴唇都在哆嗦,愣是說不出口。
對拂以的態度,也是大轉變,就是衡月不在面前,也不會再給她臉色。
對此溫夫人還疑惑,“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我不過是幫她好好看了一下腿罷了。”
老太太是典型的吃軟怕硬的人物,爹孃守著她,她也不跟老太太,老太太就愈加肆無忌憚。昨日見她當真能操控這些毒物,那影響力在老太太眼裡,就真是會邪術的妖女,她開始怕哪天做得過分了,這溫拂以就對她老太婆下手了。
這個確實是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拂以自認還沒喪盡天良到對她一老太太下手。
但不管怎麼說,對國公而言,這也算是好事,他可不用夾在她們之間,兩頭難做人了。
只是拂以這藥確實是管用老太太喝了三天,腿就不疼了,本是不想再喝了,回想起拂以給她治腿那日,那幾只蠍子在自己腿上攀爬過的感覺,打個哆嗦,藥還是要照喝。
人能下手狠些,果然會減少不少麻煩。
上回見衡月喜歡國公府裡頭那張躺椅,拂以命人打個了兩個竹躺椅,一個放他院裡,一個放她的院子,晚上就在院子裡頭悠閒的躺著,整個屋子門窗開啟,正是通透。滿地跑的毒物也進了罐子裡休息,一時間有些安靜。
既然他對這些事也不大上心,她也不好去說什麼,不過從國公府回來時,就為了他把了脈,除了人虛了些,還有一種奇怪的脈象,至今都沒變過,正是他身子病痛的緣故。不過總歸不是...不舉。
若是他知道她這麼懷疑他,不知會不會氣背過去,可想想,按他的性子,倒也不會和她生氣過不去。
“唔......”一道呻吟,雙手吊在木樁子上的男子抬起頭,見月光鋪滿一地,灑在那女子身上,她拿著一把繡花團扇,正看著團扇打下的影子。
誰能想到這平靜的女子,會比那些個妖魔鬼怪還可怕?
聽到他的聲音,她拿眼瞥他,“醒了?”
“你不如殺了我?”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拿來試藥的,你的身子恢復力快,就算是用了毒,也很快就能痊癒了,不是麼?”
日日承受著折磨和痛苦,簡直生不如死,這就是她的目的麼?
“天羅的人,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