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門口,喜娘又道:“新娘跨火盆啦。”
拂以這是憋著一口氣,提起裙襬,差點就想打人了,還好這火盆小,裙子拉那麼點就跨過去了,跨了火盆再走兩步,就是門檻了,到門檻前,他頓了一下,握緊了她的手。
她想說,手有點疼。這大概就是他心境上在產生什麼變化吧。她總能聞到一種熟悉的味道,好似竹香味。
後面進入廳堂,就有司儀在主場了,這明明是大冬天,她從門口走進來都熱了一身汗,想必妝都要花了。不知道等會宮靖白看她妝花得人模鬼樣,會是怎麼個感慨。
“新娘子真是好看啊,這一身嫁衣穿著更是天仙下凡啊。”
“娘,他們都好看。”
“若是不好看,怎麼能娶進門呢,這可不是普通人家。”
她在紅蓋頭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走錯地了?難道這是哪家官員的女眷?
他鬆開她的手,然後又牽起她的手,已經握住了紅綢帶。
在手被鬆開那一刻,她竟慌了一下,待他再拉起她時,又安心了。
這肯定是因為一直看不見路,才會產生這樣的恐慌。她給自己尋來個好的理由,只是到了行禮時,她回想到的,卻是衡月淡漠的表情。
“一拜天地!”還沒細想,司儀就已經喊起來了。
“一拜天地!”見她一直沒動,他也看著她,司儀又喊了一遍,喜娘催著,“新娘子,該拜堂了。”
“怎麼不拜?”
“新娘子莫不是要悔婚了?”
悔婚?她腦子裡一閃而過這個念頭,可眼前浮現的卻是熊熊燃燒的國公府:阿拂,去了地府,記得莫要輪迴,可要在地獄之下,等我啊。
她要親手將他送進地獄,一定...要。
新娘子終於動了,與他朝外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轉了個方向,對裡頭一拜。
“夫妻對拜。”
從下轎到現在,一直有一種違和感,心中瘋狂跳動的念頭,被她壓制。
她伸手就要摘紅蓋頭,手卻被他抓住,反而被他十指相扣握住。
“......”
“新娘子可不能先掀紅蓋頭,不吉利的。”喜娘道。
“為什麼,你一句話都不說?”最強烈的違和感,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過,為什麼?因為聲音會洩漏一切。熟悉的竹香和他的細緻,統統明瞭。她聲音漸冷,“雲衡月,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反道,“禮成後,我會說清楚。”
“你覺得我還能做下去麼?”她要掙開他的手,卻被他抓得緊緊的。“之以,別鬧,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
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他這是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