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寧也不是什麼嬌弱的女子,兩人便這麼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鈺洛一人之力又分不開二人,“你們別打了。”
符寧扯住她的頭髮,她就扯她的頭髮。鈺洛意識到自己根本就起不到一點作用,忙去找人來幫忙。
“你身在南巫,你以為你還出得去麼?你個醜八怪。”
“我會出去,我一定會出去,就算不擇手段。”
幾個南巫的女子看到她們糾纏打起來的一幕,忙過來分開她們,將拂以狠狠推到地上,“符寧,你可還好?”
“這醜八怪,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她坐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方才丟了一地的藥材,扔到拂以身上,“就你還走出去?你也只能當個祭品。”
在這個野蠻的部族裡,只有顯而易見的仇恨、囚禁和折磨。
待鈺洛帶來霽初,打鬥已經結束了。“先生,溫姐姐不見了。”
“大概在河邊吧。”每次跟人打了架,不都是跑去河邊麼?
鈺洛拉著他跑去河邊,果真看到那身影蹲在河邊,捧起水洗臉。這是第幾次看到自己這張臉了?每看到一次,都恨不得撕下這張麵皮。
拂以終究是疼惜自己容貌的少女,沒有人看到自己被毀容,還能冷靜得了。
那日落崖,崖下是部族的蟲窟,她以為自己會摔得粉身碎骨,卻沒想到自己是被蟲子咬成了毀容。容顏、身體,盡數被毀。既已如此,為何還要救她?要讓她看清自己這般醜陋的模樣?
她恨霽初,恨不得殺了他。
“姐姐。”每當拂以在看自己的臉時,鈺洛就有些不敢跟她說話。若是她看到自己的臉變成這般模樣,她會瘋掉的,更何況是溫姐姐呢?
霽初靠在樹幹上,抽了笛子,開始吹奏。
那曲子,不知是在唱什麼,只是覺得曲調似乎很寂寞。天空飛來一群蝴蝶,在水邊飛舞,飛到那裡,飛到她身旁,舞動翅膀,有隻停留在她肩頭上。
她忍不住哭了。
鈺洛就在她身後的草坪上坐下,先生平時雖吊兒郎當的,事實上,卻很為人著想。
曲子吹完了,蝴蝶也從她手中慢慢飛走了。
“阿醜,回家吧。”他聲音低沉,與她目光交匯。
阿醜?是啊,她現在,不是溫拂以,是阿醜。他們殺死了溫拂以,救了阿醜。破相、壓迫、囚禁,甚至想徹底抹去溫拂以這個存在,只剩下南巫部族的阿醜。她裝作失憶的模樣,來矇騙了他們,恨她的人,只會更恨她,就像符寧。可其他人,就會創造他們其實是同一個部族的人的假象。誰也不扯破誰的謊言,不過是騙子與騙子之間的對弈。
她走向霽初,“走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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