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道:“世子本就體弱,加上近來王妃的事,傷心過度,這病想有些起色,也難呀。”
“是本太子考慮不周。”他點點頭,“前些日子父皇賜了些鹿茸和人參,本太子也做不到什麼,只能送些東西,聊表心意。王妃之事,本太子也甚為惋惜。”
“太子言重了,太子的好意,衡月與家父,始終銘記於心。”聲音沙啞又虛弱。
他點點頭,“如此,本太子就不打擾你了。你且休息吧。”
“忠伯,送太子出去。”
“喏。”忠伯將太子送到了府門口,正要返身,太子道:“你們家世子平日裡也只待在床上?”
“若是身子好些的時候,世子會在庭院裡坐坐。”
這般說來,還真是大門不出的小公子呢。
走到院門口,太子道:“送到這就行了,回去照顧你家世子吧。”
忠伯應下,俯身,“恭送太子。”
出了景棣王府,他上了馬車。馬車上的人睜眼,懶懶的瞥了他一眼,“皇兄回來了。”
他坐下後,馬車緩緩動了起來。“雲衡月沒死。”
“這回,皇兄可信了?”
“這隻能證明,景棣王府的有過人的暗衛。”他目視前方,“七弟,你可要知道,從通州回來,可是違抗皇命。”
他嗤笑一聲,“臣弟說過,皇兄...需要臣弟。”
太子這才正視他,“你?常年待在那窮鄉僻地的你,又能做什麼?”
“臣弟知道,皇兄需要什麼。如今朝中最受百官擁戴的,不是皇兄,而是三皇兄,不是麼?”他看著他的表情微變,隨即又加了一把火,“三皇兄不僅受百官擁戴,甚至...連父皇都對其親睞有加,上回治水之事,都交給了三皇兄。若是再做好了...怕是連民心......”他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表情一變再變。“皇兄難道不需要...一把刀麼?”
太子眯起眼,“你?”他冷笑一聲,“難道你對那位置,就沒有半點心思?”
“自然是有過心思,但...那又有何用?臣弟的生母是宮婢,母妃又與侍衛私通,有這等汙名...那位置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可臣弟又不願在那窮鄉僻地了卻此生,即便這京城中,從未有過臣弟的一席之地。既然如此,何不站定能得天下者?皇兄貴為太子,母妃又是皇后,得位名正言順。而三皇兄...怎配?”
這一席話,聽得太子嘴角揚起。他就喜歡跟這種有自知之明的人說話。“那你要怎麼幫?”
那唇邊溢開一抹邪笑,“臣弟說了,皇兄需要一把刀。”
“嗯,確實需要。”
“日後皇兄登上大位之時,可要記得,許臣弟一個閒散王爺之位啊。美酒佳人,可是再美不過。”
“自然,待本太子繼位,要何榮華富貴,都許你!”
兩人相視而笑。待馬車駛到街角時停下,他下了車。
太子注視著那身影瀟灑離去。大笑,“尨至,與狼鬥之。兩相殘敗,而吾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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