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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十分美豔的男子緩緩從半空落下來，朝明璟和藹地笑道：“我是應月，你還記得我嗎？”
對方沒有輪回，應該還記得他才對！
意想中雙方喜笑顏開的見面並未到來，應月面前的少年極快地換掉手裡的千機匣，將一把匕首反握在手中，刀刃向外，正對著他，冷漠地說道：“我不認得你。”
“小霜！”應月上前一步，還未踏實，看到對方後退，失落地收回步子，站在原地，“你……”當日厲霜飛升，之後不知為何進入虛空裂縫，沉災業火暴走，再也沒能從裡邊出來，也不知是成仙了，還是身死輪回，自己這般冒失地找上門，的確是不妥。
若是輪回，對方手中的千機匣他是認得的。應月定定神，拱袖笑道：“小公子長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他已經很少看到厲霜這幅淩厲的模樣，就算在之前，對方於他也並未如此有敵意過，不知這些年都發生了何事，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雙方沉默對峙，應月看看時辰，不願自己打擾對方休息，讓步道：“在下這就離開。”
“慢著！”明璟終於出聲。他見那人回頭，雙眼晶亮，似在期待什麼，原本即將脫口的質問在肚中醞釀幾遍，去了其中的冷意，“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啊？”難不成，之後這個人行走江湖，再也沒用過“厲霜”這個名字？應月說道：“千年之前，我在你玉遼的院子和你聊過天，你說過這個名字。”蘭韻樓那次厲霜說的是“柳霜”，並不是真名。
明璟想了想，說道：“恐怕你是有什麼誤會，千年之前，我還並不曾出來。”
應月笑得十分勉強，“雖然說修仙之人沒多少時間觀念，但這年份我還是記著的。”
明璟揮手打斷他，“我從五千年前就一直獨自待在一個地方，出來也是近百年的事情，時間無論如何都對不上。”他扔起手中的匕首，舉起刀鞘將匕首接住，“不管你是從哪處地方知道我本名，也不管你到底有什麼企圖，若是你敢對這裡的人出手，須得注意一些。”
應月心中暗道小霜真是越來越不好說話，字裡行間都是威脅，但偏偏沒明說出來，給人一種他並不願惹事的錯覺。
熟悉厲霜的人都知道，對方本性裡藏著一隻野獸，要是真的踩到了他的逆鱗，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你是說，我要殺人，你不會管？”
“區區一個金丹，哪有那般能耐管元嬰巔峰的事情。但是死人的規模太大，會影響我店鋪的生意，我不是很喜歡。”他有時候會接些暗殺的活，一兩條明對生意沒甚影響，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種事情他不會做。明璟說道，“你行事不誇張的話，我不會阻攔。”
對方這是篤定了以金丹能攔下元嬰？應月有些鬱悶，他的境界可不是丹藥邪法堆出來的，應該不會打不過厲霜吧。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對方眼眸詭異地亮起紫色的幽芒，待應月定睛細看，又沒有任何跡象可循。
波瀾浩蕩的氣場只出現一瞬，應月被對方氣勢鎮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要睡了，前輩請自便。”明璟再三確認對方不是紅名，進了臥房把門關上，在上邊佈下隔音結界，翻身睡去。
這可一點都不像厲霜往日的做法，應月在院中低低笑了幾聲，他得快些回去，不然韶青問起不好解釋……抬眼，這才發現房頂上鬼魅一般站著一個人。
韶青跟著對方，一開始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底倒是不曾有什麼憤恨，對方不記得應月，只能說明這人對厲霜來說不重要，應月作為不過自取其辱而已。
先別說厲霜，連他自己都對這一段感情有些茫然，說不清是什麼時候相遇什麼時候又分離，物品的影像裡兩人倒是曾經在一起過，不過中間夾了個將白，怎麼看都不太可能。
缺失的記憶沒有被補上，讓他像幻象中的那樣對厲霜好，有些困難。
不過換句話說，如果自己能讓兩人的記憶恢複，或許便是印證了自己與他比較有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