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可以。”
兩聲同樣簡短的話,傳達而出的訊息卻截然不同。“貪狼君”居高睨了厲秋一眼,冷笑道:“說到做到,乃為人根本,將白以為如何?”
這人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厲霜圖謀不軌,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虧得霜兒之前處處回護他!柳上元想起前幾日的胡鬧之事就覺得來氣。
厲霜心地善良,定是給這兩個狼崽子給誆騙了!
他揉揉額角,側眼看了在兢兢業業刷血的厲霜一眼,伸手揉揉對方腦袋,他就算死,也決不讓這兩個小狼崽子欺負霜兒半分。
座下厲秋厲夏看到厲霜居然給正襟危坐的貪狼君摸了腦袋,而柳上元靠在一邊,身形散漫全然不似往日,極快反應過來,都道要糟。
不知為何,柳上元現在是“貪狼君”,真正的貪狼君正坐在一邊看戲。兩人之前還未在意,現在想來,柳上元雖然與他們相處不多,卻也是最疼厲霜最為護短。
“不行。”將白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毫不避諱地直視對面的項嫣然。
被自己心儀的男子這般直白地看著,縱使項嫣然見過不少世面,依舊心中小鹿亂撞。
“這並非是你們兩人之間的私事,更是有關門派將來的大事。”貪狼君說道。
“不行。”厲秋還是那句話,遙遙看向厲霜。被對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看著,厲霜想起之前兩人元神交融之時,對方也是如此,心肝莫名地顫了幾顫,撇過眼去。
厲夏將兩人行為看在眼裡,心中酸澀。他早該知道厲霜是喜歡厲秋多一些的。
“為何?”淩雲仙宗內有人問話。厲秋對上別人便毫不避諱地換上一副漠然面孔:“三百年前竹裡館強盛,婚書上明明寫的是項嫣然嫁入我竹裡館,再者婚書是前館主訂下,並沒經過我的同意。”
項嫣然說道:“若是為了此事,我進竹裡館也是應當的。”
“厲……將白尊上覺得去淩雲仙宗屈就,對方入我竹裡館也是不差的。”厲夏說。
厲秋笑道:“若是這樣,待我進了淩雲仙宗,便先屠你山頭師門,再去禍亂你其他山頭同門。”
“此話當真?”項嫣然不防對方說得如此絕情,轉頭望向門派長老。
哪知那長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摸著長須煞有介事地說道:“不結便不結,只是此事若是傳出去是你拒絕了我們……未免對嫣然太過委屈。”
“在下明白,這便說明,是在下配不上項姑娘。”厲秋廣袖一擺,桌上頃刻多了一套文房四寶。那筆墨皆是凡品,唯獨這紙箋是法器“廣聞箋”,書寫在上邊的話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在各個門派的聯絡點上。
項嫣然看到他要落筆,一雙美目蓄滿淚水,顫聲問道:“你當真不再考慮一二?”
厲秋懸在紙上的筆尖並不落下,看得厲霜揪心無比。他是想厲秋拒絕的,卻不願對方為了達成目的,做出這等有損身價之事。
項嫣然趁勢道:“能不能給我三日時間?”
厲秋眉頭擰起,舒爾鄭重地點頭。
三日之後再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