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萬俟和光與蘇不記皆是一呆,蘇不記上前將厲霜擋在身後,被厲霜按住手臂。
“你照看好小歡。”他還不至於慫到要躲在女孩子身後。
那弟子拿出身上的環狀玉佩展示在場中,牙齒磕碰作響,顯然是慌到了極點,“這玉環上的黑色已經很久沒有達到如此深厚的程度了……”斷邪玉一向是被用來測試妖邪的靈玉,以玉上顏色來判斷邪氣濃厚程度,十分準確,之前萬俟和光談吐如常,他也沒注意那玉的反應,此時突然瞟見,幾乎被嚇得差點站不住腳。
整塊玉身黑如濃墨,看不到一點雜色,自他得玉,還未出現過如此情況!
眾人看到鐵證如山,都是嚇了一跳,之前還心疼厲霜的女修有的人已經祭起法器,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出手了!
萬俟和光震驚地看著厲霜,對方身上邪氣如此濃鬱,只能說明那邪氣原本主人的修為在他之上,因此才未能覺察到!
“你是不是在裡邊誤拿了什麼!”他問。
這小孩沒多少修行的概念,大概是在秘境遇到什麼東西,因此才讓人誤會。
厲霜想起那把在自己系統包裹裡的長刀,除了那個,便只剩下臺章給他的傀儡了。
但是長刀上邊的確沒什麼邪氣之類的東西啊!他看著自己的手掌,握了握。
那弟子看到萬俟和光為厲霜開脫,叫道:“萬俟師兄!快離他遠一些!”說罷居然抽劍直指厲霜,臺上成翠天亦是道:“大膽歹人!居然趕來明月樓鬧事!”
未等厲霜辯駁,一眾弟子已經將他團團圍住,蘇不記被人強硬地拽開,萬俟歡摔在地上,看到母親被人拉扯,哭叫著追上去。元和真人甩出威能將那群人趕開,出列朝明月樓樓主遙遙一跪,咬牙道:“求師兄給師侄一個說明的機會!”
萬俟和光是真不知為何小孩會如此,低聲道:“你快將那奇怪的東西交出去,不然你可就百口莫辯了!”
厲霜搖搖頭,這長刀之上分明一點氣息也無,又是殘照之前守護的東西,他不想交給那些咄咄逼人家夥。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一句話就能說明的事,為了面子硬是要哽著一口氣。
“我並非邪修。”小孩戴上鬼面,語氣哀慟地說道:“我活到現在從未害過人。”大概吧,他想。
“景明!”萬俟和光領教過小孩子的倔強,知道對方這是在慪氣。
厲霜道:“你們在場個個修為都比我高,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不就是因為我在這就一個人,沒靠山誰都能欺負麼,所有罪名一股腦兒堆到我頭上……”一記威能掃向場中的小孩,還未靠近便被人攔下來。
成翠天眼神不善地看向場中,“隱龍宮這是何意?”
厲夏笑容猙獰道:“別人說話不要打斷,這是教養,也是禮儀。”他逼向那對厲霜出手的弟子,挑釁對方,“明月樓如此急匆匆地出手,莫不是有什麼貓膩要殺人滅口?”
“……”成翠天還要再說話,厲秋帶著一位女子出現在場上,那女子先是朝明月樓那邊遙遙一跪,然後又向萬俟和光跪倒,“罪人佟婉桃,見過萬俟師兄。”
成翠天臉上寒意凍結瞬剎——是誰把這個女的帶進來?
陰寒兇戾的目光逡巡過在場眾人,落在近處厲夏笑吟吟的,彷彿早有意料的臉上,“這個女的是外門弟子,按道理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貴派的家務事,在下不好插手。”厲夏笑道,手中雙刀一轉,歸入鞘中,示意將厲霜帶過一邊。
成翠天神色不變,十分淡定坦然地道:“此人擅入內門,之後自有樓主裁定,倒是這位叫景明的人,身上邪氛實在有異!在下提議,先將他關押在樓中地牢,待之後事了,再細細審問。”這一句話不止照顧了明月樓的臉面,也顧及到來客迫不及待的心情,一些人對這些事毫無興趣,早已等待多時,聞言紛紛贊同地點頭。
厲夏目光落到那些人身上,沉聲道:“為保公平,便由隱龍宮看顧犯人罷?”
“明月樓中的水牢十分安全。”明月樓樓主緩緩道:“鬧劇便到此為止,”
水牢?怎麼能讓厲霜去那種地方!兩人幾乎是同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