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記一介弱質女流,將全部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顧全大局首先服軟,在場年輕修士已經有大半都看不下去,有人說道:“成兄便先聽她解釋又何妨。”
蘇不記感激地看了旁邊那年輕修士一眼,朝他盈盈一拜。
厲霜順著聲音看過去,見還是那個身佩雙刀,長發半披的男子,不由得更加好奇。
這人差點沒命,居然也不生氣。
對發覺厲霜在觀察自己,厲夏故作捂著受傷的手臂,笑容虛弱卻堅定,仿朝在朝三人表態自己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厲霜本來便不欲與對方起沖突,見他一點戾氣也無,將一包血藥扔過去,“給你治傷。”
“不可,當心有詐!”成翠天有意要抹黑那三人,自然是不遺餘力。
厲夏沒理會,咬破那血藥外的紙殼,將藥粉倒進嘴裡。
唔,苦死了。小孩眼中完全沒有相見的激動,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懶。
只是眼角殺氣淩厲了一些,面前小孩的確是厲霜,怎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厲夏擦擦嘴角,眸光徹底黯淡下去。
莫不是對方打算和他們一刀兩斷?
“我看這小孩身上似乎有一股邪氛若隱若現。”亦非臺的隊伍中,一位身披銀白袈裟,銀發紅眸的佛修轉著手上的珠串,半是試探半是認真地問道:“莫非是與邪修有關?”
他方才看了半天的戲,萬俟和光夫婦皆是神智清明的模樣,根本就不像那執法弟子說的那般喪失心智,倒是這粉衣的小孩,身形詭秘,武技了得,半途換衣的速度極快,換上衣服之後,那股淡淡的邪氣便開始出現。
這人倒是有些能為,應月的確是邪修,可不要讓對方發現應月的蹤跡才好!厲霜有意將話題差過去,望向萬俟和光,現在該是對方出場的時候了。
萬俟和光會意,上前道:“景明曾經救過我們幾次,若真的是邪修,也沒有出手害過人,大師何必糾結於這一點。”
佛修唸了聲佛號,闔眼輕笑,法相莊嚴,“有萬俟施主做擔保,自然是極好的。”
“那便先將他關入地牢,擇日再好好調查一番。”明月樓樓主也不願為了這事壞了眾人興致,按下萬俟和光的事情,先以大局為重。
成翠天一喜。
這一群人在眾仙門前吵鬧半天,把明月樓的臉都給丟盡了,樓主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壞了自己的安排,一切以大局為重,其他的都可以暫時擱置一邊。至於這個“暫時”是多久,端的要看樓主心情。
何況只是門派弟子被困秘境中這種小事,倒是厲霜,之後尋個由頭,嚴刑逼問對方是如何進入秘境之中,屈打成招證明萬俟和光私通外人貪墨秘境寶物,便可交差。
他最終的打算終於得以實現,一想起幾人下場,自己在內門的位置終於穩固,心中一塊大石轟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