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東西這麼完整,真的是經歷過傳承留下來的?而且對方未曾說是邪魔之法還是一般正道法門……厲霜心有猜疑,看到系統提示完成【調查法陣】,獎勵和經驗俱都落袋為安,這個任務應該也到此結束了。
歐陽盛急於回去請教長老,便不多聊了。厲霜問到柳上元情況如何,張澤搖搖頭,“柳上元還在閉關中,估計要開始沖擊練氣後期了。”
他將幾張符紙交給厲霜,“他怕你再次遭遇不測,再給你三道劍氣防身。”
厲霜接過那三張符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再過兩天便是柳太夫人下葬的日子,柳上元不在,厲霜打算代對方上一炷香,便偷偷地潛進去,坐在房頂上等待時機。
主院掛滿縞素,正堂中停著還未入殮的柳太夫人,頭七未過,柳府眾人都在披麻戴孝地守靈,成捆成捆的香燭紙錢被火焰舔舐出煙霧,將整個院子燻得朦朧飄渺。
厲霜摸著腰側太夫人給的玉佩,尋思這玩意大概沒有能用得上的機會了。
他想尋個機會把玉佩還回去,聽到有人在喚他,低頭就看到柳茄站在角落朝他招手,“霜少爺怎麼去那麼高的地方,當心摔下來!”
厲霜使出小輕功輕巧的落到柳茄面前,柳茄沒料到對方會這般聽話地下來,給他理整齊衣服,有些猶豫地從袖袋裡掏出一條發帶,“不知霜少爺能否幫我將發帶交給大少爺?”
是了,這條發帶……厲霜還記得是對方特意為柳上元而做的。“我想去柳太夫人靈前祭拜。”
“但是二夫人她……”
“我不會說什麼的。”厲霜晃晃手裡的小東西,“我幫你幾次,你也得幫我才行。”
柳茄深深嘆氣,面有愧色,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老夫人其實很早之前就給你取了字。”當日為了兩個奴僕與厲霜鬧不愉快,厲霜隔天未來探望,柳太夫人後悔之餘拉不下臉道歉,只給厲霜取了字,奈何一直尋不到機會說出口。
“……”厲霜沒反應過來,並沒上前接過那張紙。
“景明。老夫人說你們三人名字四季中,獨缺這萬物生發之季,她之前聽你說過一些遊記,便想著冬去春來,給你取個應景的補上,也願你仙途坦蕩。”柳茄說道。
厲霜心髒一緊。他當時想起從小到大背誦的課文裡也有那麼一兩段文采斐然的好句,便順道與老人說了,沒想到對方卻是記下來,“景明”二字正取自“春和景明”一句,他細細咀嚼這兩個字,心底一片熨帖,“是個好預兆。謝過老夫人。”只不過這個字,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用到。
柳茄見他眼角微紅,不忍再說,將他帶到靈堂。正在守靈的柳二夫人與藺夫人眼看這難相與的人再次出現,眼裡俱是驚疑。想起之前柳上元在兩人面前發作,兩人硬生生地忍下來,“你來這作甚?”
“我來祭拜老夫人。”厲霜從旁邊拿了香,正要湊向燭火點上,有人抬手將那蠟燭挪開,冷笑道:“你與柳家非親非故,這是在圖謀什麼?”
“少說幾句,逝者為大。”厲霜又將香燭往前湊了些許,那女子被堵得沒脾氣,沒再說什麼。
厲霜站在老太太靈前結結實實地磕滿三個響頭,從袖子裡拿出那枚玉雕柳葉要擺在對方靈前。
“此物怎麼會在你那?!”藺夫人眼尖看到那物,失聲叫道:“那是柳家重要的信物!”
厲霜翻了個白眼,又將信物栓回腰帶上,“老太夫人給我的。”
藺夫人氣得嘴唇發顫,“你胡說,這信物向來只傳柳家人!分明是你偷的!”
“你不信便親自下去問太奶奶。”厲霜早前有柳上元替他撐腰,不再是那般隱忍退讓,藺夫人被噎得說不出話,顧不得面子轉頭向柳二夫人控訴,“你也不管管?”
柳二夫人心道平日也不見你對我這般維護。她還記得柳上元當日的兇煞模樣,不願當面和厲霜鬧翻,柔聲道:“既然無法證明這東西是老太太給你的,也無法證明不是你偷的,還是放在我這裡保管較為穩妥。”
這些人當他是傻子嗎?
也罷,這便替柳府正正家風!厲霜清清嗓子要懟回去,從遠處爆發出一陣尖叫,一下子將眾人的注意全部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