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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厲霜才重新見到柳上元。
對方早已經辟穀，此時來吃飯也只是因為柳家有規矩，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晚飯要在一起吃。
柳家沒有女眷不得同席的規矩，但很重視嫡庶尊卑，柳太夫人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能出席，飯桌上的首座就空著了，由二夫人居於次座，柳上元帶著厲霜坐另一邊，兩個庶出的姑娘隨她們的母親單獨一桌。
厲霜身上有傷，只挑清淡的菜吃，席間沒有食不言的講究，他豎起耳朵聽二夫人問話，“上元，昨晚結果如何？”
“回二姨娘，對方說是有另一人想加盟，所以還未定妥。”柳上元話少食量小，交待了結果便一直沉默。
相比起來，倒是鄰桌氣氛熱鬧一些。
二夫人心裡微微嘆氣。“上元，我思慮許久，還是想問問霜兒，可還想再要個母親？”
這是當著兒子的面要父親續弦再娶了！厲霜瞬間就警醒起來，下意識看向柳上元。
“並無此意向，有霜兒已經足夠。”
“霜兒早晚要和你去隱龍宮，這柳家，還需要人來繼承……”
“我爹正值壯年，二夫人亦是年輕。”
柳二夫人不著痕跡地瞟向妾室那一桌，又垂下眼睫，“我也只是問問，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一次你呆得挺久。”
柳上元點頭，見厲霜吃完，朝二夫人告辭，帶著厲霜離開。
等兩人走遠，一直在旁邊安分吃東西的妾室藺夫人突然笑道：“有人老蚌無珠，這是著急了呢。”
兩個姑娘低頭吃飯沒說話。
“你倒是懷了珠，可惜都是女的。”柳二夫人笑道：“柳府的財産，就是全給上元帶去，你也別想落到一分好。”
藺夫人冷哼一聲，這件事上兩人都沒佔到一分好處，柳二夫人無法懷上孩子，她的兩個再怎麼爭氣也只是姑娘家，早晚要嫁出去。
兩人不再理會對方挑釁，再想吃飯，卻是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柳上元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邊談生意，厲霜每次去找柳太夫人說話，周圍時不時就會有怪異眼光投來，讓他如芒刺在背。
他身體內的貧弱狀態還沒有完全祛除，積極治療之後負面狀態下邊明顯出現了一個還有十天的倒計時。
在這段時間裡經不住別人惦記，他總是要在小院子裡，或者柳太夫人身邊才安心。
今兒厲霜照例去陪老夫人聊天解悶，迎門的是一位樣貌清麗的侍女，穿著淡青色窄袖襦裙的如同太陽下盛開的水仙。他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幾眼，身後便有人小聲笑起來。
那侍女正指揮下人把一些殘羹撤下去，望見一個小孩站在小徑間，急忙朝他鞠躬道，“霜少爺來得是時候，老太夫人剛用過早飯，正是無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