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清冷的目上光也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怒氣,她的恐懼她一一的感受到了,還有來自惠妃她的一個凌厲的威壓和那眼睛深處的冰冷。
她盯了她一會兒,而後便收回目光,將眼晴放到賞風亭眼前的景物上去,用著平緩和清寧的聲音說著題外話。
“想當年我第一次來這賞風亭時,是皇上詔見我,讓我斷了與世子之間的婚約,那個時候,皇后相逼,慕貴妃聳湧,就連皇上也帶著極不好的語氣,而在這樣的孤立無援之下,是娘娘你一舉站了出來,跪在他們面前求皇上,求他們不要這樣做。”
她憶著往事。
而經她這麼一說,似乎將畫面拉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惠妃心微微一驚,暗藏在袖下的手指也微微的握緊了,沒錯,她當時是要為葉琉璃求情,不為別的,就為了當初她的母親曾經受恩於她,可是,她現在提起這個幹什麼?她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什麼過去,而是現在和未來啊。
葉琉璃不理,她說完這句話便盈盈的站了起來,屈了屈身,“當年的相助還沒有好好的謝過娘娘呢,若不是有你當初的相助,只怕也沒有我葉琉璃此時的榮耀,也不會生下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她這一謝,不知怎的,惠妃居然開始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屁股上就像上有什麼針扎似的有些坐不住了。
不過,惠妃到底老練,就算是再如何的做不住,也不會表現出來。她伸出手虛扶一把,“世子妃怎的這樣說?你是安夫人的義妹,我自然是要說著話的。”
葉琉璃暗唇輕勾,不多說什麼,而是隨她的虛扶起身,再坐回原位,繼續開口,不過,這一回她沒在迴避之前的話,而是接著道。
“惠妃娘娘,您是做母親的,我們很瞭解你的心情,所以,在昨日的時候,宗政九已經去西州接十一皇子了,想必不出一個月便會將十一皇子安全的帶回來。”
此話一出,惠妃的臉上立即放著光,激動得一把抓住葉琉璃的手。
“真的嗎,是真的嗎?世子去,去接了?”
可是這一舉動也出賣了她本質的心,葉琉璃的眸子微眨了眨。
“是的,世子已經出發去接了,他是秘密出發的,沒有驚動京都的任何人,我這不告訴娘娘也是怕宮裡的人人多嘴雜,呵,當然了,不是不相信娘娘的為人,而是事關十一皇子的性命,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小心行事,真是沒想到,我們這樣做反倒是讓娘娘憂心了,這是我們的不是,以後我們會在這方面多加註意的。”
葉琉璃這話說得也十分周到也十分有理。
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安排,只不過是因為宮裡的太過於複雜而沒有說出來而已,而且在這方面人家也道了歉,惠妃就算是再不高興,也要原諒。
而惠妃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之人,只要是一切為了十一皇子好的,便就什麼都好說。
於是,“當真是難為你們了,我竟還這般著急的讓你們進宮來,實在是我的不該。”
“不過,你說得沒錯,也是我這個當母妃的太過於在意了,所以,還請你們多多見諒才是啊。”
“汪嬤嬤,快去,去我的匣子裡取那塊黃田蝙蝠玉來,正好送給那兩位小公子把玩把玩。”
汪嬤嬤領命而去,不久之後便端來一個匣子,當場就在這裡開啟,惠妃又說了些孩子可愛粉雕玉琢之類的話。
把玩?只不過是屁大點的孩子能把玩什麼?
她接過東西,道了聲謝,而後便坐了回去。
葉琉璃也不急,等著汪嬤嬤把這些話給說完,打斷人家說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所以,她真的一點也不急,可是她不急,那個說話之人卻有些急了。
惠妃得知兒子無事,便就想要離開,想要著手去探探那個宗政九是不是真的離京了?只有自己打聽出來訊息她才放心。
葉琉璃當然知道她做什麼,可就是“坐”著不走,而是淡定的喝著茶,進宮容易,出去就不會這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