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嘴抽了一下,宗政九說的很直白,可是摺子上寫的一定是文言文這樣難懂的詞句。
她怔住了,“真沒想到,我家小外甥還有這樣的能力?”
他居然真的就這樣參過去了,他這是真的不要命了,不過,也難怪他,安夫人在他小的時候是這樣盡心盡力的照應,更是對他疼愛有佳,雖然生性紈絝,可是卻是個十打十的孝子,安夫人遇上這樣的事情,身為兒子安知宴一定會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和氣憤的。
“是啊,他也有這樣的能力。”宗政九倒是真的小看了這個小外甥了。
“對了,朝堂之上有沒有人懟過去?”
安知宴這麼大膽,其摺子之意直指後宮皇后,那些個站在大皇子和區家身邊的朝臣也一定會上前反駁,安知宴是一個新晉官員,又沒有多大的勢力,怎麼可能不被人踩?不過,她也相信宗政九不會坐事不理的。
宗政九又捏了塊桂花糕。
“自然是有,不過,也很奇怪。”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著葉琉璃,“原本我以為向天會第一個站出來否認的,可是沒想到是孫御史第一個站出來。”
葉琉璃也是一怔,這不可能,向天是大皇子那邊的人這是連朝中的七品官員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不管?
而且現在正是大皇子風光的時候,他就更加的沒有理由不管了,此時討好大皇子和區家的人,應該是錦上添花吧,沒理由這個朵花讓給了孫御史去添啊。
“本世子也是想不通啊。……那孫御史也拿出了什麼當年史孝說事,更挑出禮不合,情不當之言,本世子自然不會客氣,直接找來史官翻閱史冊……”
宗政九長長的手指端起了一杯白開水,喝了幾口。
史官總比一個御史要更懂得歷史吧,史官一出,孫御史就算是有再多的屁話也不敢說了。
葉琉璃雖然不知道朝中發生了什麼,可是宗政九一出,那也絕對是手下不留情的那種,也能想像孫御史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只怕,我這小外甥又有事做了。”她笑道。
“沒錯,皇上雖然應了安知宴的要求,整治了後宮,可是皇上也命其熟讀史記,讓其在半個月內將南淵的編年史以及重大要事一一熟記。”
宗政九似乎能聽到安知宴那痛苦的叫聲了。
讀書啊,無異於是回爐再造,對於這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來說,確實是一件極為艱難之事,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對於他的修身養性也是很重要的,他還太過於年輕了,易衝動。
“對了,木材那邊如何?”宗政九又問。
葉琉璃剛想開口,暗風便進來稟報了,“世子妃,京兆的張大人請你過府一趟。”
過府,這句話說得還真是有夠體面的,說得不好聽的就是讓他上了衙門尋問口供之類的,而且,還是以被告的身份出現。
宗政九漆黑的眸子變得在異常冰冷,“去告訴姓張的,他有本事便審,若是沒本事,本世子不介意讓別的人在過來審。”
威脅之意濃濃。
開玩笑的,葉琉璃是世子妃,這是何等高的身份,豈是一個小民上告能告得了的?
宗政九,生氣了。
……
京兆府衙。
那幾個婦人自稱是那木材被燒死的死難者家屬,她們跪在這裡好長的時間了,可是那個被她們告的世子妃居然還沒有來?
她們幾個的心便越發的肯定了世子妃這是勢弱了,這是心虛了,而她們沒有收到的銀子尾款似乎也可以收到手了。
“大人,你看吧,分明就是世子妃心中有虛,所以才,所以才不敢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