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府的局勢又在隱隱的發生著變化。
陳氏病在床上,宗政傑卻沒能夠在床前侍疾,而是抱著他的掙錢的美夢日日的跑去了瑞景酒樓,陳氏看著床前空空,內心竟生出一片淒涼之色來。
“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她望著帳頂低聲的問著。
做錯了?
王嬤嬤道,“沒有,你這麼做就是一個身為母親該做的,現在二公子去了水災,三公子有了酒樓,夫人應該高興才是,這床前的侍疾也沒什麼要緊的,這不還是有老奴在嗎?”
話雖如此,可是陳氏這心結卻依舊未解。
“可是……”
“夫人,沒有可是,這天下間的男兒哪個不在四方,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好對付葉琉璃那個賤人,你可是沒看見,侯爺今夜又去了蘭秀那處,雖然老奴下了絕子散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是再這樣寵愛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啊。”王嬤嬤說道。
陳氏聽到這個,眼睛這才發起亮來,“沒錯沒錯,你說的沒錯,本夫人現在不僅是要對付葉琉璃那個賤人還有蘭秀。該死的,蘭秀她當真是該死,居然趁虛而入?”
王嬤嬤接著道,“是啊,那蘭秀原本還好好的,怎知道她會一下子變了性呢?”
意有所指。
陳氏冷哼,“還不是葉琉璃?一定是她,她居然將蘭秀再度的送上了宗政延的床,那麼,那麼本夫人就要讓她也嚐嚐這個滋味,王嬤嬤,你去給本夫人找個女子,這個女子一定要長得比葉琉璃美貌,要比她溫柔,還要能演戲,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當然明白,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也就是說,讓這樣的一個女子去勾引宗政九,甚至是送上他的床,也好給葉琉璃找找茬,也讓她傷心傷心了。
王嬤嬤領命,“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會為你盡心盡力的。”
“哈哈哈,好,好好好。”
陳氏哈哈大笑,只是她沒有發現王嬤嬤嘴角的陰冷。
……
夜,難得的不下雨,不過宗政府裡的氣息也好不到哪裡去,微微從宗政府的大廚房裡傳來一絲絲的黴氣。
秋律嘟嘴,“莊姑,這裡,好難聞啊,還不如我們凌宵閣。”
莊姑道,“這裡哪裡能夠比得上我凌宵閣?連日來的大雨早將這廚房裡的黴位給弄出來了,再加上食物的儲存不當,黴的黴爛的爛。”
可不是麼,宗政府裡的下人原先是有菜有饅頭,甚至隔三差五的還有肉,可是現在這一個月多,因為食物的短缺,只能是幾個粗饅頭和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湯了,而凌宵閣呢,放開了肚子吃,晚飯的時候世子妃還特意吩吩廚房做了紅燒肉吃。
想到紅燒肉,秋律又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比平府做的好吃多了,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幾回這麼香的肉。”
莊姑聽罷,心中憐惜,平府又不是什麼大府,而平府的主母也不什麼大度的主母,春音秋律又是庶女這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苦了。
不過,她卻依舊厲聲,“住口,這裡是宗政府,已經沒有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府了,禍從口出,若是讓別人聽去了你的身份,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姐姐也會跟著牽連,你可明白?”
秋律小臉一白,“是,莊姑,我,哦不,奴婢,奴婢明白了。”
莊姑點點頭,這才滿意,“在這後院之中,你既然沒有更多的能力,那麼你能做的,就只能是謹言慎行。”
“是。”秋律老實尊從。
莊姑不說話,回過目光,看著這漆黑的深夜,秋律眨了眨眼睛看著莊姑,從這個角度上看,莊姑好高好大也好壯啊。
不多時,一陣細碎的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莊姑銳利的眼睛微微一亮,她來了。
果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王嬤嬤見到莊姑,早已退去了在陳氏那裡的假面笑容,繼而換上了絕對的陰冷,“怎麼,你是來認輸的嗎?”
莊姑冷笑,“認輸?王嬤嬤,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啊,我家主子這方可是風光得很哪,不僅得了兩間酒樓,而且還將你的主子氣得半死,相反,你的主子此時躺倒在床上可是一動不動的,損了兩個酒樓,而且還殺出個蘭秀來奪了宗政延的寵愛,所以,這句認輸的話是是該有我來問啊?”
王嬤嬤咯咯一笑,“莊姑,你還真是我見過的自大的嬤嬤了,只不過是兩個酒樓而已,陳氏又豈會放在眼裡?還有蘭秀,那隻不過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陳氏更加的不會放在眼裡了,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句,你家主子也是太順風順水了,也是時候受點教訓。”
莊姑不為所動,“嘖嘖嘖,王嬤嬤,你只會這樣的去弄我家主子嗎,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們二人相鬥嗎?怎麼,想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