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羅氏如貨物似的被孔武有力的婆子扔在地上。
啪。
羅氏身體如一癱爛泥似的爬在地上瑟瑟發抖。
葉琉璃清冷的眸子閃過諷刺,就在方才,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羅氏還是囂張狂妄的那一個,執起的尖簪是那相狠狠的刺向葉老夫人,葉老夫人狼狽而逃,可此時……情況對調。
葉老夫人幽幽轉醒,可是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好好的思慮如何將養著身體,也不是感激葉琉璃的及時出現,而是對羅氏做出了極重的懲罰。
“羅春芳,你該死。”
葉老夫人慘白著臉,忍著身上的疼痛對著羅氏便道,而此時的臉上也完全沒有了方才的落敗和如狗一般的爬在葉琉璃腳下求救的模樣,完全的恢復了她葉府老夫人的威嚴。
“你,你想怎樣?”羅氏咬著牙努力不將害怕表露。
“不想怎樣,只不過是用著你手上的那尖簪在你的身上留下同樣的傷口。”
能是同樣的傷口嗎?只怕更多吧。
葉老夫人骨子裡是個極度冷酷無情之人,她所說的只不過是以同樣的方法送羅氏去死而已,羅氏也將成為第一個被尖簪扎面篩子而死的主母了。
羅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樣的死法無異於凌遲,這個老太婆,她好狠啊。
“老夫人何必著急?”
此時,葉琉璃說話了,她自顧的找了一張椅子輕輕的坐了下來。
葉老夫人轉頭看去,這時她才記起,葉琉璃也進來了,不過,看在她方才及時衝進來的份上她可以聽上一聽。
“琉璃,你的意思是?”
葉琉璃殷紅的唇微微勾起,清亮的眸子裡也帶上些歡愉,“老夫人,馬上就要年關了,我記得我許久之前提過我母親的墳冢一事,她在外也十年了,而我在外也十年了,此次年關,是否要讓我見見我母親的牌位?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好祭拜祭拜。”
人死了。
冢不知道在何處。
那麼牌位總該有了吧。
她說過,這件事情她一定會再次提出來的,而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時候,這個老貨和羅氏總該不會找什麼理由將她給拒了吧?
她的笑容加深。
葉老夫人一驚,趙月娘的牌位?她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有立嗎?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打算立,趙月娘死了,人死樓空還要什麼牌位?
不過,羅氏倒比葉老夫人想到了更深一層,她葉琉璃這麼久了都沒有提過一句趙月娘之事,而這個時候提出來,該不會是她早就計劃好了的吧?
羅氏突然感覺自己掉入了某種黑暗的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的就是葉琉璃給佈下的。
是她暗中將她逼至安福院對葉老夫人出手,又是她恰巧的救了葉老夫人,於是她順理成章的提出這樣的要求,葉老夫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否決。
“不,老夫人我知錯了我知錯了,可是你千萬別讓這個賤女人重啟趙月娘的牌位啊。”
她敢肯定自己掉入了葉琉璃的陷阱之中。
趙月娘死了十年,她也好過了十年,她在葉府自稱主母和嫡妻也十年,若是趙月娘一但重見天日,那麼她的地位便要生生的矮了那麼一層,她不要矮那個死人一頭,活著的時候她壓她,死了之後她還要壓嗎?
平妻,呵呵,說得好聽是個妻,可說得不好聽那還是個妾,還是個奴婢,與嫡門正娶的卻是有實質的差別啊,趙月娘的牌位一出,她這個做小的是要下跪磕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