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君音聲音淡淡的,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阿柳聽著,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不是我過來,還能是誰過來啊小君姐。”其實之前看到柳牧和君音的互動,還有時不時提點自己的樣子,阿柳就已經覺得她倆一定有戲,沒想到這還沒多久,就看到電視上柳牧和蘇氏集團繼承人訂婚的訊息。
阿柳在無奈,也不能怎麼樣,只是來看君音的時間多了,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君音的表現還算正常,也沒有什麼特別出格的地方,哭過一陣,梁醫生來看過,勸過以後,就好的差不多的,還願意和梁醫生出去逛逛,只是那次逛回來以後,不久就傳來了兩人開始準備訂婚禮的訊息,而且動作很快,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別說是君音了,就連阿柳都覺得太快了,像是趕著結婚一樣。
想再多也沒用,阿柳蹲下來在君音身邊;“小君姐,我們起來好嗎?就算再難受也不要傷了自己的身體啊,健康最重要的。”
再多的勸慰都沒用,君音上次從蘇諳病房回來以後,本想著之後再有時間去找蘇諳,只是沒想到,自己都還沒去,兩家人動作這麼快,她自暴自棄的想,說不定人家蘇諳之前找自己去就是為了不要打擾她們的訂婚的,自己還傻呵呵地真的去了。
想著此處,心裡更是難受,喉嚨也像是放在火上燒一樣,眼神都似乎淬了毒。
“憑什麼?這樣逗我很好玩是吧,呵呵。”君音親生低語,像是有巨大的委屈,整個大石頭壓在胸口,險些穿不過去。她深深呼吸,咬著嘴唇,任眼淚從眼角落下來,最後聚集在嘴角處,讓她嚐了全味。
是哭的,是酸的。更顯荒唐。
阿柳照顧了君音將近三年,三年裡君音有時會時不時顯得很不一樣,後來在君音自己的描述中,她小時候被家人拋棄,一直輾轉在各個家庭中,所以性格並不想看著這麼美好。
她也曾見過幾次君音暗黑的樣子,都沒有這一次看著嚴重,消沉,寡言,厭世。
阿柳有些怕,不知道怎麼讓君音冷靜下來,只是不間斷地叫著她的名字:“小君姐?小君姐?”
君音像是成了魔怔,呆呆看著地毯上一處汙垢,聽到阿柳叫自己,頓了一下好像反應過來,盯著阿柳整個人神色不明。
阿柳被她盯著有些發憷,退後了幾步,雙臂環著自己看著地下的君音,有些看不清,房間太暗了。
她快速跑到窗戶邊,一把拉開窗簾,陽光一下子射進房間裡,是個豔陽天。
君音陡然被陽光照了滿身,整個人不適的閉上了眼睛,一隻手在眼前擋著,她蜷縮在地板上,整個人瘦弱,蒼白,孱弱的不像人樣。
撐住身體的手還是手上的手,沒堅持太久,就因為撐不住而跌倒在地上,君音叫了一聲,去摸手上的手,兩隻手臂環抱著頭,縮起來,她害怕的發抖。
阿柳看著不太對勁,扶起君音,問她:“小君姐?你還好嗎?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冷?還是哪裡不舒服?”
君音在發抖。
而君音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了,她這幾天一直在酗酒,腦子裡已經被喝的暈暈乎乎的,被剛光一打,眼中忽然有一道強光,一下子把她打回小時候。
打回她被拋棄的童年。
……
“快點啊,小蹄子就知道偷懶,吃飯倒是勤快!”城市貧民區的一處小巷拐角,傳來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隨之還有鞭子揮在空氣中“簌簌”的聲音,一鞭落下,就聽到一個七八歲的女孩發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