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時候,兩人發現家門口停了一輛車,下車進門後,就看到對方是一個人來,正和柳母說著什麼。其人姿態禮貌溫和,倒是柳母面色不善。
聽到動靜,兩人同時朝門口看來。柳牧與君音也在這時候,真正看到了對方的樣子,五官周正,眉峰凌厲,整個人看起來嚴肅沉穩,但眼角微翹,內裡倒勾往下,細長流暢,像是狐狸的眼睛一樣。兩廂融合之下,還增添了些許嫵媚,尤其是眯著眼打量人的時候。
君音就這樣被他打量,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從小君音就在各種人家裡輾轉,心思比常人都要敏感許多,一旁的柳牧因為生長環境,也感覺出氣氛有些怪異,不準確來說,只針對君音。
他關掉手機,放在口袋裡。側身半擋住君音,和投射過來的視線正面交鋒。
“柳牧,音音,回來了。先回房去吧,待會到了飯點,我讓劉媽叫你們。”柳母聲音不必往常,洩露出嚴肅。
聽到柳母的話,君音收回視線,往房間走,柳牧視線卻還一直留在對方身上,帶著打量地陪君音朝房間走。
經過柳母兩人的時候,那人突然開口,朝著君音:“你叫音音是嗎?我……”
很快被柳母的聲音打斷:“辜少爺,有什麼事我們還是去書房裡說吧。”
那人卻像是沒聽到柳母所言,還特意朝君音走進了一部,看著被柳牧擋住的半邊身子,重複剛才的話:“你叫音音事嗎?”又加上這說:“我是你的哥哥,我來帶你回家了。”
在場的人表情均一變,柳母是顯而易見的怒氣,柳牧也是有些訝異,但訝異過後很快就打量起來對方,君音的身子被擋住,倒是側頭看過去。
那個自稱哥哥的人,在笑著看自己。看起來像是很喜歡自己的模樣。
從有記憶以來,自己就輾轉於各個家庭之間,所有人看到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厭惡,心煩,累贅,一開始還好,到後面,漸漸地,又變成了雜種,私生子,賤·貨,也是後來,君音漸漸改變自己的性子,變得桀驁,難以馴服,脾氣暴躁,她時常自暴自棄的想,反正不管我乖不乖,大家都一樣不喜歡我,既然這樣,那就讓自己過得舒心一點,也好趁早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君音喜歡看人的眼睛,就算動作表現德再親密,情感也會從眼睛裡跑回來。
柳母決定收養君音的時候,其實君音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只以為是大戶人家想要個女兒,多雙筷子的事罷了,但是在相處過程中,她不止一次看到柳母對自己流露出疼惜的表情,也是在這一次次的試探下,君音才願意真正留下來。
但今天又不同了,在第一次見到哥哥的眼神時,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到後來,挑明身份後,再去看,幾乎是瞬間的,被家人記掛的親切就席捲全身。不是柳母那種日積月累的感情,是突然之間,像是被巨大的洪流淹沒,卻又感覺有一雙手將你輕輕托起的……親情。
她看著哥哥,表情試探:“……我是君音,你。”
不知道他的名字,君音睜大眼睛看著對方。
“我們姓辜,我是辜越衍,你叫辜越昭。”
“月昭?”君音念自己的名字,明顯的生疏。
辜越衍看著自己的妹妹,告訴她:“昭昭雪霜衍。我們兩個的名字就去取自這句詩。”
君音低下頭,低低念著,抬頭看越衍,心中有許多話說不出來。比如,你真的是我的哥哥?我為什麼從小就被都在孤兒院?為什麼所有人討厭我?還有為什麼她們都叫我……
她的眼睛是會說話的,紅紅的看著辜越衍。正當他要開口解釋的時候,一旁的柳牧懶懶的插進來:“喂喂喂,你們這是幹嘛?認親大戲啊?還有。”他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到底怎麼回事,好歹說說呀,哪來的男人都不知道,說是哥哥就是哥哥啊,證據呢,dna報告拿來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