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諳只覺得心口酸澀不堪,哽咽的情緒滌盪開來,整顆心都為之顫抖,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液流過心瓣帶起的鈍痛感。
這樣一想,便覺得渾身都痛了起來,四肢酸脹,連背部都似有傷口,在衣物的磨蹭下,斷斷續續地撕扯著她。
她忍著痛,回到房間準備換衣服。在浴室脫下衣服,閉眼開啟水龍頭,剛開始還是溫的,落在身上沒有那麼疼,後來溫度升高,燙的蘇諳全身通紅,才忍不住擦眼去調整水龍頭。
調小水,蘇諳抹開臉上的水,正準備調整水溫,忽然看到鏡子上沒被汽化的邊角處照到自己頸肩處的傷口,有些紅,被水衝過,整個傷口處有些泡軟了......
她徹底關了水,慢慢走向鏡子,傷口越來越明顯,開始只是頸肩處,越走進蘇諳的心就越沉一分。她把鏡子擦出大面積的輪廓,呆呆站在前面。
傷口,不止頸肩處。像打翻的墨水瓶一樣,它延伸到似乎延伸到了整個背部......
蘇諳懷著忐忑與決絕,慢慢側過身子......
“啊!”她被嚇的後退,緊緊抱著自己,摸到傷口處泌的類似粘液的東西,有厭惡的甩開手。“這是什麼!”她聲音顫抖,簌簌低語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沒關係,吃藥就好了,按時吃藥就沒事了。”
她顫抖地開啟熱水器,任由水淋在身上,瑟瑟發抖。最後好似不夠,她把熱水器的頭扭向右邊最大溫度的地方,突然的升溫,燒著背上的傷口,她蹲在地板上,不敢動,直到燙的沒知覺,才似驚醒一般,拿起壁鉤上的清潔球,使勁擦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被擦下皮的地方,又立刻被熱水澆上。她疼的發抖,咬唇讓自己不要叫出聲,卻實在太痛,嗚咽出氣音:“嗚嗚嗚......”
蘇諳深深的吸一口氣,抬起還有力氣的手,拿出沐浴露打上泡沫。在背上緩緩的摩擦,辛辣感頓時席捲蘇諳全身,疼到極致,便是麻木。
而後身子冷下來,越疼越冷,簌簌地冒出雞皮疙瘩。
蘇諳咬的嘴唇都破了,最後血色盡失。烏紫烏紫的嘴唇還在微微顫抖呢喃:“......沒事的。”
君音進門就看到柳牧閒閒地坐在沙發上,手邊還拿著一個財經雜誌無聊的翻看著。看到君音人進來,也只是眼尾一掃,依舊不搭理。
還特意拿正了雜誌,彷彿正在看什麼重要的東西。
看到他這樣,君音琢磨著要不要也不搭理他,但又想到剛才孟欽的話,心情好起來。慢吞吞走到他身邊。
故意咳嗽一聲,姿態高傲的坐下。
“你來做什麼。”君音目不斜視,端正立場。
柳牧還是在翻雜誌,等翻了幾頁之後,才裝作似乎想起身邊有人問話,撇了她一眼,隨意開口:“哦,我媽的任務,我不得不從。”說罷,他翹起腿,側過身,背對著君音。
君音看到他這樣,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鹹不淡的,還略微帶著些不耐煩:“昨天不是來過了嗎?”
身旁又有翻書聲,聲音依舊懶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把君音氣的半死:“看你會不會故意耍手段吧,畢竟嫁禍給我,讓我受罰這種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這狗總是改不了吃屎嘛。”
戳到君音的敏感點,她臉色漲紅,站起來,手指著門,隱忍著怒氣:“看好了吧,我沒事,謝謝關心,現在,請你出去!”
柳牧不為所動。
......
“請你出去!”君音湊近了些,撞到他的小腿處。
柳牧甚至看了她,但過後又對她的動作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