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來找我,這是送給你的。”眼睛還在笑,聲音卻哽咽起來。
果不其然,說完這一句,小姑娘就撲到孟欽懷裡,大哭起來。
“我以為你們都不要我了,我一直在找你們,找了好久,不敢跑太遠,我走了好幾遍,都沒有人來找我,”說道傷心處,還打了個哭嗝:“爸爸說不喜歡小孩子哭,我就沒有哭。我就坐在這裡,一直坐在這裡,你們來了就能看到我了嗚嗚嗚。”
她將孟欽抱得緊緊地,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好像下一秒孟欽就要消失。
生平第一次,懷裡有了個小東西,軟趴趴,還泛著熱氣。有些香。嚇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抬起手,用她安心的方式,一遍一遍又一遍輕輕拍她的背。
後來像是哭夠了,蘇諳從懷裡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孟欽。
“你真好看。”
情況一時急轉直下,被人說好看的孟欽咳嗽了一聲避免尷尬,站起來說:“好了,大家都在找你,我們回家吧。”
手裡被放進來一直軟軟的小手,身側緊接著傳來她軟糯的聲音:“好。”
孟欽走得很慢,是就著蘇諳的小步子,然而他還是感到了一絲異常。、
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蘇諳丟了一直鞋的小腳丫,因為他的視線,正害羞的蜷縮起來。
孟欽立即蹲下,扶著蘇諳抬起腳丫檢查一遍,所幸沒受傷。
“怎麼不告訴我。”意識到語氣有些嚴厲,緩了一會兒,換上溫柔的語氣:“怎麼不告訴哥哥呢......痛不痛?”
“不痛的,我很乖,很厲害的。你看,”說著還特意抬了抬腳,小腳丫還在孟欽眼前晃了晃。
孟欽無言,蹲下來:“來,上來。”
“不用,諳諳可以自己走。”
“是哥哥累了......我揹你我們早點回去好不好,哥哥好想休息啊。”
身後靜默了片刻,蘇諳的聲音傳來:“那好吧,我們早點送哥哥回家。”
孟欽笑了,背起蘇諳,一手握住她沒有鞋的小腳丫,一手從後攬住她,開口:“抱緊了,要準備出發嘍。”
“哇哈哈哈......”
那年夏夜,孟欽揹著蘇諳,在山林間穿梭,奔跑。耳邊拂過全是清新的山風,還有兩人放肆的笑聲。
“後來呢?就沒加把勁,近水樓臺?”孟欽一臉八卦的湊近蘇諳。
而後被蘇諳推開。“近水樓臺?嘖,什麼亂七八糟的。”
蘇諳回憶起當時,“那時候我還小,能記住的事情不多,這還是後來爺爺和我說起,我才依稀記得的,我本來以為啊,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那個哥哥了,直到上次宴會,就是我暈倒那次,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他了。”
“是柳牧?”
“你怎麼知道?”蘇諳眯了眯眼,有些疑惑:“難倒你認識他?”
孟欽心裡暗自琢磨:可不就是認識嘛,當時蘇爺爺帶我來找你,你卻滿心滿眼都看著他......
儘管心裡已經吐槽了千遍萬遍,孟欽依舊面上不顯:“哪能啊,人傢什麼人,我就是個小醫生。”
蘇諳知道孟欽老毛病又犯了,所幸快到了,也就不再搭理他。
孟欽這邊沒得到反映,情緒有些低落,也不說話。
見雲波說白了就是山峰上的一塊巨石,兩人站在上面,眼看著太陽漸漸升起,天邊的雲慢慢被浸透,變成淡金色,而後濃稠,霞光鋪照在群山雲層上,折射出點點星亮。
早上的陽光最不刺眼,蘇諳看著太陽,眼裡光輝閃爍,臉也明亮柔和。
“你說,在這裡許願,真的會心想事成嗎?”
“不知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蘇諳把手攏成喇叭狀,朝著遠方,朝著朝陽:“我想要柳牧!我愛他!我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孟欽:“......”
蘇諳喊完,心情大好,看著孟欽。
孟欽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幾秒,而後在額頭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