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依稀記得,霍將軍人不壞的。
於是知秋就跟著向前跑去,霍子騫見到刑玉,先是打量了一下他的傷勢,然後才皺著眉道:“你怎麼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傷好了?”
其實當初說好了的,不管刑玉的傷好沒好,他都要留在陸釧的身邊。因為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他希望自己不在時,陸釧身邊能有個人保護她。
刑玉心裡忐忑,他心知自己是免不了一頓斥責了,可還是忍不住將心裡的實話說出來。想到這兒刑玉心裡違背將軍命令的別扭心情減緩了許多。
他扭過臉去,道:“我覺得不值,我為將軍感到不值,所以我就回來了。”
霍子騫聽到這裡,眉毛一下子擰起來了:“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值不值了?”
邢玉瞠目,表情氣鼓鼓的。侯爺以前不是這樣的……
就在刑玉跟霍子騫說著什麼的時候,知秋上前,細細的道:“娘娘、侯爺——”
霍子騫的身子一震,猛地看向知秋,她好端端的提什麼侯爺?
霍子騫道:“你說什麼?”
知秋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霍子騫,伸手指著刑玉道:“他……侯、侯爺……”
“火……”
他告訴她侯爺還活著!這似乎成了知秋最大的心事。
刑玉嚇了一跳,忙撲上前去將知秋的嘴巴捂住了。
這時候他怎麼忘了這個祖宗了,她可是生鮮不忌,什麼都敢往外說的。
霍子騫的目光一冷,在刑玉身上涼涼掃過,道:“你過來,給我一個解釋。”
將兵士丟給副手,霍子騫煩躁的向外走去。他跨上馬,一夾馬腹,便向著城中奔去。
刑玉也將知秋帶上了另一匹馬。
這一路上刑玉不停的跟知秋說好話:“你聽話,不要亂說,我就帶你去見侯爺。”
話說完後刑玉忽的懊惱了,要是說給她聽了,她再亂嚷嚷怎麼辦?
現在的知秋智力可是隻相當於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雖然說話也不怎麼利索了,但是她想說的還是會說出來,怎麼辦?
知秋不知道刑玉在想什麼,只用力點了點頭。
到了霍子騫的住處,是一個木製的簡陋房間,許多將領都住在這裡。這座城也並沒有多少百姓人家,大多是蘇康招募來的能人異士,就像先前那個善於製作戰甲的。
這城內的人有擅長造船,有人擅長水利,還有擅長築城的、造路的、鑽山的、架橋的、燒瓦的、冶器的、織布的、研究機關的等等不一而足。
這座城可以說是一個軍事重地,可見蘇康是真得下了功夫的,否則也就不會有這樣一座城了。
霍子騫黑著臉進入自己房間內。
刑玉先開口道:“我看見她跟皇上在一起了,所以我才替將軍不值……”
霍子騫聽到這裡,胸膛處一阻,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刑玉,厲聲呵道:“你還不知悔改?”
那嚴肅的模樣,即便是隔著面具也教人不寒而慄。彷彿他本人的面孔比這面具還要恐怖。
知秋站在一旁,怯怯的看著刑玉和霍子騫不說話。
霍子騫看了一眼知秋,只打眼一看就覺出她的不正常來。霍子騫指著知秋對刑玉道:“知秋這是怎麼了?你把她帶來可跟她稟報了?”
哼!
不說怎麼了?
她忙著顛鸞倒鳳,哪裡還記得知秋。
刑玉心中氣惱,將軍三句離不了陸釧,生怕有人委屈她,將軍怎麼不問問,陸釧都做了些什麼?她對得起將軍如此的厚愛麼?
刑玉倔強的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肯開口說話。
他鼻孔裡的輕哼聲讓霍子騫的怒火騰的一下起來了:“你給我立刻回去,向她負荊請罪。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回來!”
“我不!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走!”
霍子騫在屋子裡轉了兩圈,頓住,道:“你若還想當我的手下,就回去。你不回去我就找別人去。”他說的別人,自然是指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