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袁泓等眾人,臉色微微蒼白的道:“你們去尋了一整夜?結果沒有尋著人?”
袁泓的人羞愧的跪拜在地:“…是!”
“她還活著。”陸釧低低的道。
管事嬤嬤立刻跟著重複道:“嗯,她還活著。”
陸釧看著管事嬤嬤的樣子,思考了良久,才道:“嬤嬤不用安慰我,我說她活著,是覺得她真得活著……”
袁泓立刻抬起頭來:“娘娘,那屬下再去找找!”他叩首,立刻就要出去。
外面下著雨,他又闖入了薄雨冷風中,任憑絲絲寒氣吹落了衣袖上的斑駁,一幫弟兄也跟著起身,抬腳踏入泥濘中。
陸釧的心一緊,忙道:“回來!”
袁泓立刻站住,不解的看向陸釧,陸釧頓了片刻,神情平道:“你們好歹是皇家的羽林衛,可是你看看你們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這不是忙著找人嗎?怎麼就不成體統了?
眾人不解,袁泓也不解。
陸釧看了看袁泓底下的弟兄們,他們面色略疲憊,因為下了春雨,路上泥濘,衣衫上還沾了許多泥巴,臉上也抹的跟開了泥巴花兒似得。
“你們也乏了,去換身幹淨的衣物,好好休息一下吧。”
眾人驚訝:“那不找知秋姑娘了嗎?”
“找!”
那要怎麼找?眾人等著陸釧的吩咐。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陸釧緩緩道:“咱們明著不找,暗著找。你們這樣興師動眾的,勞神費力不說,還只能讓知秋更危險。袁泓,你將兵士劃分成十個小組,每個小組要三十人任一個組長。眼下咱們既得找人,又得按兵自守,此時,咱們連對方倒是誰都不清楚,千萬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大家一聽,頓時警覺起來。
若是什麼劫財劫色的小人物還好對付。但對方若是匈奴、鮮卑、東平王、淮南王、燕王中的任何一人,他們這樣下去還真是自亂陣腳了。現在陸釧是皇後身份,代表的是整個大靖朝的榮耀尊貴,一旦被擄走,大靖朝可就真的不戰而敗了。
袁泓連忙恭敬道:“是!卑職領命!”
陸釧又低聲道:“現在皇上忙著安排戰事,定然顧不上咱們,咱們自己得計劃周全。從今往後,每日只派三十人,化成普通百姓的模樣。每日,三十人再分兩組,一小組去各水渠、井底、河中搜捕打撈…二小組在城中街巷內打聽,凡是各處添了新太太姨娘或者昏陰者,都要去打聽仔細。”
“一小組不停,二小組就不停。其餘二百六十人照常守衛回春堂藥房。”
“跟皇上回書信,本宮這裡出了狀況,暫時不能回宮……罷了,本宮親自寫給他。”
“劉縣令是個好官,袁泓,你跟他多走動走動,替我探探口風,他手中到底有多少糧,還有多少兵馬?這些日子,城門各處該加強守衛了,這件事你親自帶人輪流過去盯著,一來跟這些縣衙的兵士好熟絡,二來也方便打聽訊息。誰都的人不比自己的人好用。”
這話竟然從年紀小小的陸釧口中說出來,袁泓不禁身子顫了一顫,對答道:“是!”
陸釧說著,讓管事嬤嬤去將自己的錢袋子拿來,裡面沉甸甸的,有一塊五十兩的銀元寶,還有二三十兩的碎銀子:“這些銀錢你先拿著,我跟嬤嬤們也不好出去吃酒,時間久了就真的成了‘井蛙不可語於海者,拘於虛也’。所以你和屬下們不但要去,還要常去。縣衙役那裡也不要太拘著他們,偶爾吃個酒無礙……”
管事嬤嬤將銀子遞給了袁泓。
袁泓鄭重的接過來,叩首領命道:“是!”
陸釧淡淡說罷,便有些疲乏了。
此時此刻,袁泓對陸釧縝密的心思佩服的五體投地,正要轉身離去,陸釧忽的道:“哦~還有一處……重點排查。凡是昨夜閉市晚的鋪子一概報給我,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定奪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