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揖手向外退去,三三兩兩的朝臣走在朱雀大街上,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難道那真是匈奴派來的……”
“誰知道……”
江紹清故意走在最後。
“左相大人請留步。”曹春上前笑眯眯的道:“皇上有請。”
“有勞公公——”江紹清跟在曹春公公身後,進了勤政殿。
蘇鑫正煩惱的坐在椅子上,江紹清上前施禮。
“聖上是為陸鑲的事情煩惱麼?”
蘇鑫沒有正眼,曹春立刻上前為蘇鑫輕輕的按壓著兩邊的太陽xue位。“你也覺得是匈奴麼?”
江紹清心裡思索了一番,君心難測,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知曉皇帝的意思。現在站亂還沒有停止,皇帝煩惱的無非是如何將這皇位坐的更踏實更久遠一些。
“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江紹清面色鄭重,眼底帶著些微的笑意看著蘇鑫。他比蘇鑫大了將就十五歲,在這朝中也沉浮了將近十年,有些事一針見血對他來說並不難。
“說罷。”
“內有和外患同時並存,臣主張——先解決內患,那麼外憂自然就不足為患。至於陸鑲有人將他劫走一事,臣認為不一定是蘇康和匈奴所為。畢竟,就算匈奴拿到了名單,在我們朝內想要這出這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蘇康,現在被四十萬大軍左右夾擊,根本無暇顧及陸鑲。也沒有必要派人劫走他”
“那你看今日朝上廖丞相……”蘇鑫冷哼了一聲:“他竟然還不死心!”想趁亂把水攪混?真當他是人事不知的孩童了?
“留著無用的人,朕也不必留著了!”
江紹清立在原地,蘇鑫近日來成熟穩重了許多,他雖然看起來仍是一副弱不禁風、任人擺布的模樣,但其實心思縝密,越是在危機的時刻越是能夠睿智沉靜快刀斬亂麻。
江紹清低聲道:“皇上是懷疑…右丞?”
“你也是知道,朕還未親政時,右丞就被聖母皇太後查出來跟沛王府有牽連的事情。”
江紹清張了張嘴,右丞相其實為人作風還不錯,若是能夠爭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皇上打斷江紹清未說出口的話:“這件事朕自有處斷。”
江紹清又道:“還有一件事,聽說最近……西南地部又出現了一種新的病情。”
蘇鑫立刻瞪大了眼睛:“什麼病情?”
“病人全身長滿了紫色的瘢點,有一說是類似於花粉過敏,各地大夫呈報上來許多病例,均勻按照花粉過敏的方法去治療,收效甚微。甚至嚴重著,渾身遍及大片出血斑,皇後娘娘也接到了十幾例,說是叫……”
……
房間內,戴門冬幾乎承接了所有的甲狀手術,陸釧便得了機會坐在案前偶爾會會診。
“娘娘,賤內這是什麼病啊?”一個中年男子焦急的問道。
“嗯,過敏性紫癜。你大概沒有聽說過,其實就是類似於花粉過敏,但是比花粉過敏嚴重些。最近為街頭販賣海産的多了,你家夫人想必是吃了海産,所以引起了過激反應。”
那男子立刻道:“對對,前天有家飯館開業,說是進了很多徐州的鮮貨,什麼徐州四孔鯉魚,彭城魚丸子、哈湯……很是鮮美,我們就去多吃了一些。”
這人見到陸釧也不緊張,開啟了話匣子般,說的陸釧都想過去用膳了。
陸釧用手扶了扶腰部,對他笑道:“不必緊張,吃了我開的藥,你家夫人就好了!”
那女子回以羞澀的笑容,陸釧提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