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釧神色平靜:“祖母不必生氣,只有這一個辦法能夠防範安順夫人的同時,還能接近皇上不是嗎?”
“陸釧還趁機了那摺子……聽說西域忽然有了一位聲望極高的霍將軍……”
她想,若是她……裡應外合……
欣太妃忽的怒不可遏,指著陸釧道:“糊塗!所以呢?你接近皇上要做什麼!你有沒有想到,哀家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玄孫兒,將來一天比一天顯懷,你要怎麼辦!哀家說了,你只要好好的養胎,不用你去查兇手,你什麼都不用管!其他的哀家自有打算!”
欣太妃神色可怕。陸釧嚥下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改口道:“天子之命,陸釧莫敢不從。”所以只能投機取巧了!
“……!”欣太妃瞪著陸釧。
是啊,那是皇上,殺不能殺,就算喊曹公公進來又能怎樣?怪只能怪她申氏一族多災多難!
欣太妃大約是氣壞了,她頹廢的坐在榻上,現在唯一擔憂的是這個訊息傳出京城後,申子騫該如何自處,會不會一怒之下回到京城?
若是子騫此時暴露,一切的計劃可就全盤皆輸了!
到了第二日晚膳時分,蘇鑫又一次召見了陸釧。
蘇鑫坐在首位,陸釧坐在下首隱約能猜到她的神情很安詳,但是陸釧身後的宮娥卻似乎很緊張。
皇帝的眸子在燈火的映照下閃爍著:“釧兒,來,同朕飲一杯。”
“陸釧身子有恙,不便飲酒,晴兒,你去為皇上斟酒。”陸釧不急不緩的說道。
大殿外面,知秋緊張的等候著。
蘇鑫也不勉強她,叫做晴兒的宮娥親自上前去為蘇鑫斟酒,想到不久前的事情,她神色惶恐,手臂輕輕顫抖,酒水溢了出來,宮娥一緊張,慌忙伸出袖子去擦拭……
蘇鑫眸子無意間看了一眼她的皓腕,忽的伸出手,一把握住……
“皇上……皇上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宮娥顫抖著身子,帶著哭腔哀求道。
蘇鑫看著她梨花帶淚的容顏……心道,沒錯,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女子的聲音!
他當下一把扯過女子,粗魯的將她身上的衣襟剝開來,瞬間露出青青紫紫的傷痕。
蘇鑫震驚的收回視線,轉向陸釧道,難以置通道:“這傷痕怎麼會在她身上?朕明明要的是你!”
陸釧跪坐在原地,抬首淡淡的掃視了一下宮娥,道:“皇上知道。陸釧是成過親的人了。”
對,就是這種淡淡的語氣,與宮娥截然相反。
“滾!!給朕滾!!”蘇鑫吼道。陸釧起身,蘇鑫又火大的道:“朕說她!”
那女子連滾帶爬的出去了,陸釧蹙眉坐下。
英蘇鑫挺得眉目緊緊的盯著陸釧,勃然大怒:“朕是天子,朕哪裡比不上他?更何況……他已經死了不是嗎?
你告訴朕!
難道朕坐擁萬裡江山,在你眼裡——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死人?”
“所以呢?皇帝就設計殺了夫君?”陸釧淡淡的道。
蘇鑫一怔,蘇鈞的確是死了,可是這真得跟自己沒有關系,他蹙眉:“朕為什麼要殺他?”
陸釧冷笑了一聲:“那皇上為什麼要陸釧?”
臺上的男子神情一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聲音陰沉道:“哼,朕是皇上!難道殺個人還需要去偷偷的放火麼?不是朕做的!”
陸釧垂首,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杯沿,未著丹寇的粉甲映襯著如玉的容顏。
不是……他?
那是誰?
蘇鑫眯著眼睛:“人不是朕殺的,朕不屑,倒是你,為何要騙朕?”
陸釧收起心思,正色道:“若是在民間,陸釧碰到強佔民女的鄉紳,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可如今強佔民女的不是豪強鄉紳。陸釧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