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妃冷冷一笑,接過話茬道:“曹公公,有句話本王妃一定要告訴你一聲。”
曹公公躬著身子,笑道:“咱家願聽王妃教誨。”
“哼,本王妃要是說的是…”代王妃上前了一步,陸釧就覺得不對,果然,代王妃忽的高高抬起手臂狠狠的落下——
“下人就是下人!奴才就是奴才!”
“王妃娘娘不可!”正因為他是奴才。咱們才不能得罪啊!
陸釧急忙抬手,手中扣住王妃的手腕,王妃雖使了全身的力氣,但是被陸釧摁住xue位後一陣麻痛,手腕也就沒有多少力量了。
曹春臉上被不輕不重的扇了一巴掌,可他神色不變,笑道:“奴才記著了,謝謝王妃娘娘教誨。”
曹春又轉過身去道:“多謝陸釧姑娘出手相助。”
陸釧心中好笑,他但是會順杆子爬,她什麼時候成了陸釧姑娘了?正色道:“曹公公,我已經不是姑娘了!”
曹公公臉上一片尷尬連忙改口。近日來皇上問陸釧問的多了些,所以曹公公正在琢磨著怎麼討的陸釧的歡心。
一旁的欣太妃眯起了眼睛:“曹公公,天上已晚,今日的誤會不過是因為這房間實在是不能住人…你告訴皇帝,若是他執意如此,那哀家這便打道回府!”
曹春公公變了臉色,叫眾人稍等,他去回稟了皇帝,不一會兒就帶來了一群奴婢:“這是皇上撥給太妃娘娘的十個奴婢,太妃娘娘隨便使喚就行。”
欣太妃看了看那幾個婢女,長得是粗手粗腳,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但也沒了法子。曹春公共臨走時道:“安順夫人還道,明日需得陸釧為她診病才行。”
這話說的頗有強求的意味。曹春公公說罷,便離開了。
十個婢女開始打掃整個大殿,這大殿似乎是專門給各種不受寵的妃子住的,一個殿裡有三十多個房間,擠巴巴的,就跟外面平康坊的東三曲名妓聚集的場所)似得。
唯有正中間的一間房是最大的,十個婢女先打掃了出來,這裡當然是供太妃娘娘住下。鬧到晚膳時分,房間才算是煥然一新。中間一個大圓桌子,便是太妃王妃夫人的吃飯的地方了,旁邊還有一張小些的圓桌,便是幾位庶子吃飯的地方了。
一桌子飯菜全是素食,大家都不說話,氣憤沉默的可怕,甚至害怕這是最後一頓碗膳!
用罷膳,代王妃領著自己府中的人進了房間。王襲煙放下碗筷,不滿的道:“成日裡連點肉腥也沒有。”
欣太妃回身,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閉嘴,你家王爺才剛剛仙逝,你就一點兒不難過麼?要吃肉,好啊,你自己去向著皇上要吧!”
氣乎乎的欣太妃走了:“釧兒,到哀家屋裡來,哀家又事要問你。”陸釧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王襲煙被說的一愣,一旁的婢女們上前毫不客氣的將碗筷噼裡啪啦的收拾了起來。
蘭芝姑姑關上了門,欣太妃神色嚴肅道:“明日就為安順夫人行針動刀麼?”
陸釧道:“若是安順夫人要求的話,最快也得是明日。怎麼了?是不是祖母覺得咱們現在的處境不太妙,安順會對我們不利?其實,陸釧心裡並不想為她診治,但是奈何定金已經收下。”
陸釧說罷,小心翼翼的看向欣太妃。
欣太妃也在沉思著,緩緩道:“安順夫人……將來會對我們不利。但是眼下,蘇鑫一定就對我們不利。接下來就看我們是舍近求遠還是舍遠求近。”
“祖母說的是,不論如何,我們都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是必要一一拔除才會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