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順夫人倒是沒想過,聽自己夫君一提起,便也疑慮的看向陸釧。
陸釧點點頭:“會略微留下淡淡的疤痕,取走面板後,過段時間新的面板還會在長出來,夫人大可不必擔心。”
安順夫人一聽稍微放心了些,又指著圖紙上,陸釧畫出的傷口縫合印記道:“這些也會留下印記麼?”
陸釧笑道:“怕是會有淡淡的痕跡,但隨著日後的調養,這些疤痕最終會變得與面板同色,夫人略施薄粉就可以掩住。夫人放心,陸釧的縫紉技巧雖比不得京城最心巧的繡女,但要說縫合面板,除了陸釧娘親,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夠比陸釧的針術好了。”
安順夫人這才放心下來,同自己夫君對望了片刻,臉上全是欣喜若狂的神色。
她道:“神醫盡管去治,我願用所有的家當來酬勞神醫。”
身側快四十的王石遊眼中寵溺的看著安順,片刻後,默然的垂首。
陸釧搖了搖頭:“便是夫人敢給,陸釧也不取啊,介時,夫人支付陸釧一百兩診金即可。”
安順夫人驚訝的看向陸釧,聽說先前樊世高求她診病,出了不少黃金吧?
樊世高是為求子,自己是為求容,也亦可以當做是某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前程……為什麼不趁機宰一頓呢?
想到這裡,安順夫人也明瞭,看向陸釧的眼中帶了些通明之意。安順夫人心下略微思忖,陸釧醫術了得,自己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日後怕是少不了多有求助與她的時候。她與自己客氣,自己與她也是萬萬不敢怠慢。
安順夫人想到這裡笑道:“好,我就先預付五十兩診金。”
陸釧笑了笑道:“夫人不必著急。”又道:“今日是術前第一天,先前寫下的藥方,夫人可有準備?”安順夫人點點頭,起身示意陸釧:“侯夫人請隨我來。”
兩人進到右面一間廂房,看的出來這裡已經被人打掃過了,一側的銅爐中的香煙冉冉升起,屋內擱置了一張榻,一烏木方桌,買來的藥物整齊的羅列在方桌一側。
“這香暫且不要點了,將艾草掛在屋內一晚,另外夫人需要齋戒沐浴,將發髻高高盤起,換洗好幹淨衣物。”陸釧一面講,安順夫人一面點頭。
陸釧又嚴肅道:“另外夫人需要切記,手術後,不得劇烈咳嗽或者隨意移動,如果移植的皮片稍微挪動,那麼可能就會影響皮片的存活。”
安順夫人不敢大意,全都記在了心裡。
陸釧講完後,接下來,便是安順夫人按照陸釧的要求沐浴戒齋。
同一時間,蘇鑫下了早朝,將負責監視安順夫人的內侍叫了過來:“昨日一整夜安順夫人都宿在風滿樓?”
內侍點點頭道是,蘇鈞忽然想起這個問題昨日就已經問過了,安順夫人的確是宿在風滿樓……可是他想問的不止這個。
沉思了片刻又道:“那她昨夜…是訂的客房?”
內侍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道:“否,安順夫人被一個面容俊美的中年男子接了進去。”
內侍昨日派人跟著到了店中,安順夫人壓根就沒有打算訂房間。
蘇鑫忽然冒出了一團心火,抬手嘩啦一聲將案子上的摺子統統拂到地上。
一旁的曹春跪在地上默不作聲的撿起來重新歸類羅列好。
內侍這會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