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嬌誇張的笑笑,起身拉起陸釧的手,對太妃揚聲道:“太妃娘娘您瞧瞧,咱們誇她,她自個兒到先臉紅了,妾常聽老爺說過:‘老子有三寶,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釧兒當真是得了真傳!”
“哼。”
坐在蘇瀛身旁的王襲煙不悅的看了一眼柳嬌嬌,眼中全然不屑,這狐媚子竟然還懂得詩文。
她雖聽不懂什麼意思,但也明白這是柳嬌嬌在拍陸釧的馬屁,甚至是在拍蘇瀛的馬屁!
再看看太妃滿目的笑容,她就更加吃味起來。這些年,如論她做什麼,都入不了太妃娘娘的法眼,反倒是一個妾室柳嬌嬌,被太妃寵上了天。
陸釧靦腆的笑了,這一屋子人的歡笑,有人真情有人假意。
而柳嬌嬌眼中似乎是全然無害。
但是能夠輕易得到欣太妃的喜愛的人,又怎麼可能是簡單之輩?
陸釧不理會她的抬舉,平靜道:“祖母恕罪,陸釧實在是技不成稔。人命關天,又不得不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欣太妃點點頭:“你的做法是對得,那安順夫人怎麼說?”
“安順夫人說願拼死一試。”
欣太妃抿了一口茶道:“好,既然如此,你盡管放手去治。讓她盡早恢複也是好的。”
這話沒有幾個能聽出深意,陸釧也是思考了一瞬才大約明白祖母的意思。也不知猜的對不對,但若真是如此,那天下就又要亂了。
陸釧應聲道:“是,孫媳遵命。”
欣太妃欣慰的點頭:“來,到祖母這裡來。”
柳嬌嬌順勢將陸釧引到太妃面前。
欣太妃看著眼前的人兒,興許是陸釧比之以往大了些……臉上的童真漸漸退了去,露出女子特有的清水芙蓉,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雙瞳剪水,修眉鏤月。
她那雙眼裡的溫柔和乖順襯著不遠處溫文爾雅的侯爺,倒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欣太妃越看越滿意,只對蘇瀛道:“甚得我心。”
屋子裡又是一陣笑意,不只是誰說了句:“侯爺有福氣。”
王襲煙的臉色簡直快黑成了鍋底,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想了想忽然站起身道:“太妃娘娘,侯爺年紀也不小了,房中也該添妾了,不然外人又道咱們厚此薄彼。”
她這話說的,讓蘇瀛眉頭微蹙,沉聲道:“襲煙休得胡說,不就是個妾麼,怎麼就厚此薄彼了?”
陸釧無聲的看了一眼蘇鈞,看吧讓她說中了,就是有人皮癢不肯老實。
欣太妃也抬眼,不悅的看了看王襲煙:“那依你的意思呢?”
王襲煙兩眼放光,頓時來了精神,用帕子捂著嘴嬌笑一聲,大聲道:“不是兒媳說難聽的,釧兒整日醉心於醫術,恐怕是難以周顧侯爺。還不如兒媳讓姐妹們多留意些,誰家有乖巧伶俐體貌好的可以推舉過來。”
陸釧平靜的看了一眼蘇鈞,這件事上自己不便開口,只得冷眼旁觀。
王襲煙話一出,大廳內笑聲皆頓住了,期待的看向欣太妃。柳嬌嬌、管凝、李湘玉家中都是有幾個待字閨中的親戚,若是能到侯爺身邊,也是個不錯的打算。
欣太妃想了想,視線落在蘇鈞身上,王襲煙說的也有道理。
“嗯,的確。釧兒整日研究醫術,是有些顧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