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遊情緒激動的握著安順夫人的肩膀,撕心裂肺道:“你竟然有過他的孩子?”
他恨得咬牙切齒,心火湧上了頭,一巴掌扇在安順夫人的臉上,將安順夫人扇的腦門嗡嗡作響:“不知廉恥!”
安順夫人捂著臉頰流下淚來道:“我無恥!你開酒樓的錢是哪裡來的?這些年,你以為我過得容易麼?也罷,我知道夫君厭惡我,其實我也厭惡這樣的自己!
我也恨不得同過去一刀兩斷!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的一輩子……最好的十五年全毀了,倒頭來只剩下人不人鬼不鬼遍體鱗傷。你讓我怎麼肯甘心——”
她捂著嘴,哭的撕心裂肺。
男子顫抖著,低吼了一聲:“住嘴!那些錢算什麼狗屁?我寧願不要!你不甘心,那我又該怎麼甘心?我為你守候十五年,譚雲,你摸著良心說你就這樣子對我麼?你對的起我麼?我怎麼辦,我們的馨兒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每到夜裡馨兒管我要娘時我內心有多麼痛苦麼?馨兒一次次的問我要娘,要娘……”
他說著將自己的胸膛捶得咚咚響,目眥欲裂。
安順夫人淚流滿面。
王石遊道:“你回來吧,你回來,我們不鬥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就這樣過一生。我不嫌你……你看這院子裡的樹,樹的鳥窩,籬笆牆旁的芳草嬌花,都是為你。”
“樹上的鳥,成雙成對,我們像它們一樣好不好?”
他喊淚了,目光溫柔繾綣,依如成親那日念催妝詩的少年。
“祁福當年遇雪姿,方成千載共眠遲。
天開綠柳書窗處,緣定藍橋玉杵時。
白上畫眉金鏡掛,首回卻扇燭光知。
偕翰鸞鳳真堪羨,老去和鳴許子儀。”
王石遊說著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他們都老了,眼角也有皺紋了,剩下的時日還多麼?
“把剩下的時間給我。”他不由分說得將她摁在自己懷中。
“現在還不行。”安順夫人眼中堅定,搖搖頭。
男子全身血液凝固住,崩潰道:“為什麼?”
“他比我好?他給你穿金戴銀?我記得,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那是他疼你的多?你們在一起夜夜笙歌是麼?”
安順夫人哀痛的搖頭,那段被張太後囚禁的黑暗日子,入睡後從不知明日將走向何方。
他們也是在空闊的大殿上偎依取暖如待宰的羔羊。
眼前人瘋了,吼著:“是不是他疼你比我還多?你說,我全都補給你!”
“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安順夫人痛苦的抽泣,捂著雙耳,這聲音猶如人間地獄,將她炙烤的遍體鱗傷。
身後的男子目光漸漸涼,忽的低吼了一聲,發洩般強行將安順夫人壓到在身下,暴力拉扯中,安順夫人的衣襟碎成了片,他報複性的進入她體內,發狂般的發洩著……
屋內牆壁上投下的兩個困獸般抵死交纏的身影,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相愛著,也如膠似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