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房中的火又是怎麼回事!”
王紫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若是前一刻,她還得忍氣吞聲,這一刻,身份已變,卻是不必了。
既然那人親手將她推出去,她就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她扯起一絲驚慌虛弱的微笑,似乎是被嚇到了一般,撲通一聲朝著陸釧跪了下去,淚眼婆娑道:“夫人饒命,我也不知是怎的,只記得自己正準備卸妝而睡,卻到了世子的榻上。”
她正哭訴,忽然撫著後頸項吃痛,“嘶……痛~”王襲煙會意,立刻上前檢視,果然見她後頸項被什麼撞得險些破皮,王襲煙側首,撫了撫王紫陌的臉頰,動情的泣道:“好孩子,姨媽冤枉你了,你起來,不必跪她。你放心,此事姨媽一定替你們做主,還你們一個公道。”
王襲煙的撒潑手段向來無人能比,她是個最能哭的,也是個最能顛倒黑白的,如今抓住這一點錯處,更沒有道理放過陸釧了,“老爺、母親,媳婦知道您治家明理嚴格,可是今日之事,您真的錯怪康兒和陌兒了。”
她不為自己求情,哭著哭著,那臉上的紗巾也被扯掉了,露出來裡面青紫的面板。蘇康先是一驚:“母親!”王紫陌道:“姨媽~您…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哭了別叫兇手無礙,倒叫您先傷了身子。”
她兩個抱成一團,倒生出悽涼的韻味。
欣太妃不悅的冷哼了一聲。就在這時,刑玉來報:“夫人,侯爺找到了。”
院子裡的哭聲戛然而止。
王紫陌心裡一緊,慌忙的看向刑玉,就見刑玉如刀般的目光狠狠的剜向她。
欣太妃注意到了刑玉看向王紫陌的眼神,那毫不掩飾的恨意讓她吃了一驚。
陸釧忙問刑玉:“在哪裡找到的?快帶我去看看!”
刑玉不說話,一側身,兩個小廝抬著侯爺進了院子。
蘇鈞身上衣衫濕透了,身上還在淅淅瀝瀝的滴水……
只是,人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陸釧猛地撲上前去,一把脈,竟然沒了脈搏。
“侯爺……”
陸釧低低喊了一聲,她來不及傷懷,清理了侯爺鼻腔裡的雜物,通順的呼吸道,便將蘇鈞的身子翻轉過來,用力擠了幾下。
“噗!”蘇鈞口鼻中吐出了大灘水。緊接著,陸釧又將人翻轉過來,進行心肺複蘇的搶救,奮力的擠壓他的胸膛,然後口對口吹氣。
她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他身上。也因為用力過猛,她腰腹部陣陣發酸發痛,可是她顧不了了,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念頭:讓他活過來。
王紫陌驚悚的看著那個發瘋的女人,前一刻她還高高在上,這一刻,就同自己一起,墜入這泥潭之中。
她拼命去按壓那男子胸膛的模樣如此滑稽可笑,那動作又像是不停叩首般讓人渾身舒爽,王紫陌嘴角勾起一絲報了仇般的笑容。
欣太妃臉色一白,身子猛地向後倒去,幸得蘇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欣太妃眼角處閃爍了一下,她便強撐起身子,看著刑玉怒不可遏:“這是怎麼回事?”
刑玉恭敬道:“我悶帶人找去時發現侯爺就在表小姐院外的井內,額頭上有鈍器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