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水月跟著王紫陌,膽量也是越來越大了起來,此刻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悄悄走上前趴到窗外偷聽了起來。
只聽一道略微深沉的中年男子聲音道:
“侯爺家書一封,夾雜在官文裡送了過來,還請老太妃過目!”
老太妃自是欣喜難當,水月就聽見一陣窸窣的拆封聲,過了片刻,忽又聽得欣太妃喜極而泣道:
“我這可憐的孫兒!終於……”後面沒了聲音,卻傳來一陣壓抑的嗚咽聲,水月心中咯噔一聲,不好,才說了這侯爺在長安城幹大事呢,這會兒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水月耐著性子,逼迫自己頂著日頭繼續偷聽。就聽屋內丫鬟手忙腳亂的安慰一陣後,老王爺就急切的問道:“可是阿鈞出了什麼事?”聽到這兒王襲煙手中捏著的帕子一緊,蘇鈞莫不是死了?這可是大好的訊息!她恨恨的想,只有蘇鈞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他們兩人曾經的身份。
想到這兒王襲煙同蘇康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一想到那句什麼‘一朝世子落下堂’的屁話,王襲煙胸口就堵得上。她已經讓蘇康暗地裡派人去抓那講書的老先生了,不知這話是他自己空口編的,還是道聽途說的。
總之,要趕快把這件事處理好才對。
不過,現在麼…要是…蘇鈞真得死了,那這些胡謅八扯也就不必再理會了。想到這兒,王襲煙看著老太妃的悲傷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了一個急不可見的弧度。
老太妃拭幹情難自禁的淚水,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王襲煙。不動聲色的對著韓知府抱歉的一笑:“這到不是,是這小子在信中說,他的腿疾快要複原了!我這是實在太高興了啊!”
“奧?”
韓知府神情大喜,立刻拱手道:“恭喜太妃娘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韓知府又說了些寬敞話,這才起身告辭了。
“太好了!”蘇瀛本來不相信,將信接過來來回回看了足足三遍,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一臉欣喜,激動的不知所以。
而就在所有人都高興時,蘇康面上也帶著淺淺的笑意,心底卻快速的思索起來。蘇鈞腿疾即將痊癒,這相縣就恰好流傳了一首這樣的打油詩,這一切是不是太過於巧合?
這背後圖謀的是什麼?是他的世子之位嗎?
蘇康蹙眉,忽然又覺得不可能,蘇鈞的生母從蘇鈞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現在的正王妃是王襲煙,自己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門外的水月聽到蘇鈞腿疾將要恢複的訊息後,頓時吃了一驚,哎呀,不得了,侯爺的腿疾要恢複了,這可是一件美事!
她要快些告訴小姐,小姐一定會高興的!窗外人影一閃,卻在動作時不下心碰到了花盆,啪嘰一聲茉莉盆栽從臺上掉落下來摔了個粉碎。
屋內幾人頓時向外看去,欣太妃臉色大變道:“是誰?出來!”等了瞬間沒有人應聲,“阿康你去看看。”
水月嚇得臉色煞白,左右看了看實在沒有可以藏身之地,幹脆一咬牙跳入一旁的花園中,剛委身蹲下,蘇康的身影就跟著出來了,高高的個子一打眼就瞧見了那露在外面的銅鎏銀香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