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一把火燒了鐵匠鋪,總要來看看江府有什麼反應。
兩位丞相一進來,就看見江紹清正怏怏的躺在樹林下的躺椅上。侯爺和陸釧坐在石桌一旁。
“哎喲喲,江大人,別來無恙啊?”廖丞相率先開口問道。
江紹清氣息緩緩的答道:“江某有病在身,就不起身了……咳咳,這病啊還是老樣子。”
廖丞相先開口,這讓樊丞相心裡有點不舒服。他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廖丞相,率先坐在石凳上,道:“江大人好生養病,太後娘娘可是記掛著您去上朝呢,再過幾日,西域都護府就要回京了,大人可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每年九月初,鄭通都會進京入朝奏事,但是今年卻提前了足足一個月,恐怕也是因為聽聞江紹清的病疾,所以才提前趕來的。
鄭通這個人是武將世家,陸釧對這個人很有印象,因為前一世,鄭通跟隨了霍將軍。
江紹清聽罷緩緩的坐了起來,廖丞相看他蒼白著臉色,便放下心來,道:“江大人這病何時能好?”
江紹清搖頭:“咳咳,承蒙大人掛念…江某…怕是好不了了!”
廖丞相笑笑,好不了了那才正合了娘娘的心意啊,正好鄭大人也趕著回來,當著他的面了事,也省得鄭通找太後娘娘的麻煩。禮部侍郎的職位麼,朝中有能耐的人一大把,何必非得靠這個病秧子。
廖丞相又轉向陸釧,神情愁眉不展道:“嘖嘖侯爺夫人給江大人治病可要當心些,眼下鄭大人即將回朝,本相聽聞鄭大人同江大人可是摯友,若是江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怕是您沛王府也不太好過喲!”
這說話的語氣,好似沛王府同西域都戶府鄭大人的樑子結定了一般。
一旁的蘇鈞劍眉微皺,坐在石凳上黯然神傷道:“是呢,相羽侯多謝丞相大人叮囑,夫人託鐵匠打造了一副治療大人病症的器具,奈何昨日,鐵匠鋪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此事,本侯一定會告知西域都護府,讓鄭大人來查明。”
說罷蘇鈞正色的看向廖丞相和樊士高。
樊士高慌神了,他多想跟侯爺說自己是無辜的,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眼下當著廖丞相的面,他什麼也不能說。
廖丞響神色不變,點頭笑眯眯道:“是,的確要好好查查。時辰不早了,那江大人便好好診病,本相就不打擾了。告辭!”廖丞相說罷,便往回走,經過樊丞相的身邊時,道:“丞相大人不走麼?”
樊丞相不耐煩的看了廖丞相一眼,前幾日他拿著藥方子回到府中,那藥雖然又腥又苦,可是他吃著感覺不錯,當下也是有許多話相對神醫說,可是這個廖丞相…他就站在那裡不走了,非要等著一起!
這幾日上早朝也很奇怪,往日裡最最擅長捕風捉影的張太後竟然瞎了一般……一直都沒有問起此事。也不知張太後到底知不知他內心的小九九。
要是知道了,他也能鬆口氣兒了,可以明目張膽的來給陸釧送錢可!可是張太後偏偏悶不吭聲的……
這倒讓樊丞相越發的束手束腳不敢輕舉妄動了。
樊丞相本想幹脆利落的將銀票拿出來的,可是想想張太後……廖丞相在旁,若是有個什麼誤會……
罷了罷了!
樊丞相面色僵硬的起身,懷揣著沒有拿出的銀票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