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釧說罷舉著兩只油膩膩的手,正發愁間,蘇鈞白淨的手指就伸了過來,主動的從她袖口中掏出瓷瓶子,扔給江紹清。
“怎麼吃?”
江紹清拿過瓶子,倒了幾丸藥,放在鼻翼邊聞了聞,他閉眼感受片刻便覺芳香不已。看著這淡黃色透明的藥丸,他的眼中立刻散發出驚異的光芒。
“小陸釧,這藥怎麼吃啊?”
“唔…一日三次,舌下含服六丸。”
“一二三…六。”江紹清動作麻利的數出六丸,壓在舌尖下。
嘖,涼涼的……沁涼入脾,不過片刻便使人神清氣爽。
藥丸化掉,不過片刻,江紹清立刻視線火熱、眼冒星光的看著陸釧,低頭看了看手中剩下不多的藥丸,他彷彿又跟茶華樓的劉媽媽合體了,細著嗓子幽怨道:“咦,這怎麼夠?小陸釧,再沒有了麼?”
蘇鈞聽他那柔柔弱弱的語氣,頓時不耐煩道:“藥香閣正在加緊熬製。你不是說不用治了麼?”
“神醫有辦法,江某人便治咯。嘿嘿,既然能活著江某人就得好好的活著。”說罷,他眸中閃亮著光彩問陸釧:“小陸釧,江某人是不是可以把棺材扔了?”
陸釧喝完碗中最後一口湯:“咳,世事難料,生死無常。還是留著吧!”
江紹清臉色依然帶著笑:“那江某人就聽神醫的,留著留著!今晚在茶華樓擺一桌如何?幾日不見,都想劉媽媽了。”
陸釧皺眉:“江大人,您的病可不能飲酒。往後便是好了,也須得以茶代酒。”
“好好好,聽小陸釧的!”江紹清拿扇子遮住自己下半邊臉,笑眯眯的說道。
蘇鈞胡亂扒了兩口飯,捂著腿也可憐巴巴道:“娘子我腿疼。”
啊,腿疼?
陸釧神色一變,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顧不得江紹清,也不等下人拾好碗筷陸釧就推著蘇鈞上了輪椅。
江紹清在後面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小陸釧啊,忘了問你這藥到底多少錢吶?”
陸釧剛要開口,蘇鈞伸手一把捂著她的唇,他勾著嘴角回過頭搶先道:“你說呢,救了你的命呢。”
嗚嗚~陸釧怒視著蘇鈞,什麼意思?
江紹清也瞪眼。
看到蘇鈞得意的笑,煩躁的將扇子扯過來,蓋住了腦袋。相羽侯這話是什麼意思?救他一命,便將命賣給他們沛王府麼?那怎麼成!沛王府……欣太妃搬出皇宮,吃齋唸佛這麼久,是真得遁入空門了麼?
還有這個小侯爺,兩g子將人高馬大的男人打昏,下手也是…孔武有力昂?幸虧他是瘸子,要不是瘸子那還了得…小陸釧嘛,很有意思,醫術高超,喜歡用刀。外面罵她的唾沫星子都快將長安城給淹了,她竟然還吃得下飯去。
這兩人…算了算了,不想了。江紹清煩躁的翻了個身,又坐起來,招手叫了管家,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子。
陸釧進到房間內,便被陸釧拉到了內間:“躺下!”
“不,才吃飽呢!”陸釧又坐了起來。
“不要緊的,就這一次,你吃的又不多,兩只鵝腿兩只鵝翅一塊鵝脯一根鵝脖……”
陸釧拉下臉來,你幹脆說我吃了大半隻鵝好了。
蘇鈞笑道:“你上午走了許久,現在肚子裡又裝了這麼多東西不累麼?快躺下。我有話問你!”
奧,陸釧撫著肚皮躺下,正好她也有話問他。
“你說吧。”
蘇鈞的眼眸深幽,坐在床頭,認真的看著她道:“你說說,你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