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鈞劍眉微皺,無措的看著她,整張臉瞬間爆紅。
陸釧跟他對視了一眼,無辜的道:“你看我幹什麼?我這是給你止血。”
“我知道…”
蘇鈞立刻說罷,便強迫自己使勁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血液已經漸漸的止住,這時江府的管家就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提著藥箱的男子,年約二十五六,中等身材面容俊秀。此人就是裴邱盧,大舅舅裴楷之的長子。如今坐鎮長安的藥香閣。
“侯爺夫人,‘藥香閣’的掌櫃來了。”管家低聲說罷便退了下去。
陸釧急忙起身,“陸釧見過大哥,方才正想叫人去請你…”
裴邱盧也不說外話了,快步走到床前,低聲道:“咱們不用客氣了,剛才有人說江府門前有人受傷了,我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侯爺的傷勢怎樣了?”
“已經清理了傷口,血也止住了,還未縫合,對了,你帶消炎藥了麼?”
裴邱盧一聽,立刻從藥箱裡取出主治刀斧損傷、跌撲打碎的金瘡藥放在桌上,想了想又將麻沸散拿來一份,在下人的引領下跑到火房用水煎沸後,令蘇鈞服下。
等到陸釧將傷口縫合完。蘇鈞已經沉沉的睡去。陸釧再次輕輕的清理了傷口,上了金瘡藥膏,又用幹淨的紗布一點一點將他的傷口全部纏繞起來,這才算是徹底將傷口處理完畢。
裴邱盧隨後同陸釧走到外間道:“你先前讓我尋找的藥材我終於湊齊了,諾,就是這些……還有,外面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給江大人治病麼?怎麼會招惹上那個孕婦?”
陸釧將收集的藥材放好,這可是江大人賴以生存的活命藥,她第一次出門就是擺脫裴邱盧幫她找藥材。
裴家的根基遍佈整個大靖朝,再難得的藥材,也是唾手可得。
京都長安的藥香閣分號不僅在裴家是佼佼者,還是長安所有藥房中的佼佼者。說起來,長安街有兩大藥房最有名——一是同濟醫館,這個藥房的掌櫃是黃院判的遠親。另一個則是裴家的藥香閣。
這兩家醫館的處事風格,一個張揚不羈,一個沉穩內斂。正是因為內斂,所以裴家才能在三朝兩代的風雨中立於不敗之地。
一開始此事裴邱盧聽說後也意識到不對,所以便趕緊來尋她。
陸釧繼承了老祖宗的針法,又是裴家的子孫,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恐怕就難辦了。就在兩個月前,爹爹裴楷之和伯父裴宗德回到家中還囑咐於他,多多關注京城的動向,尤其是陸釧,她醫術了得,又有活人濟世的本領,這對即將來臨的亂世來說,便是匹夫無罪懷玉其罪。
就怕有人明爭暗奪,現在情形沒有明朗,陸釧頻頻為張太後辦事,離招攬禍患已經不遠了。
張太後一家獨大,陸釧的身份是沛王府的人。她怎麼會允許先皇的子孫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此次事情非同小可,你一定要詳細說來,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助你避過此難。”裴邱盧語重心長的說道。
陸釧也深知這其中的厲害,皺著眉道:“裴大哥,若我說這之前我根本就沒見過那孕婦,大哥信麼?”
裴邱盧表情凝重的道:“果然,是有人害你?”
“嗯。”陸釧點點頭。
“那人想壓一壓我的勢頭。世間…能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多。”如此懼怕她崛起的人,不…該是說如此懼怕她身後勢力崛起的人不多……
先說蘇鑫,他跟沛王府同根同源,他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其他幾個王亦是如此,不僅這樣,恐怕他們更希望沛王府趕緊崛起,將張太後這個共同的敵人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