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神醫不嫌棄,大可以將玄鐘帶在身邊,他雖不擅長刀術,卻熟通藥理。”蔣清一臉認真的說道。
似乎未料到師父竟然這樣說話,戴玄鐘一臉焦急道“師父!”
“師父真是老糊塗了。我戴玄鐘這一生只認一個師父。”戴玄鐘有些氣惱的說道。
“孽障,你給我住嘴!”
陸釧心中大駭,也擺手道:“自然,師如父。戴大哥還是留在蔣老大夫身邊的好。陸釧是萬萬不敢逾越的。若是蔣老大夫再無其它的事,那陸釧便先行告辭了……”
陸釧到了外廳推起蘇鈞的輪椅撒腿就跑。
“哎——哎你這丫頭——”蔣清追了出去,陸釧已經推著輪椅走在了大街上。
“你說說,真是奇怪,最近先是流行送物品,再是送人,這可怎麼使得。”陸釧嘆了口氣。
蘇鈞坐在輪椅上,無聲的笑了。
回春大藥房內,蔣清還在教訓戴玄鐘“老夫看你才是糊塗,你跟了老夫十年,老夫會的已經全都教給你了。但你要知道,人無止境,學海無涯!”
戴玄鐘掏了掏耳洞,“哼,學海無涯嘛,我知道,您了別忘了,我是探花嘛,關鍵師父是您想學嘛,那您就認她做師父好了。”
說罷一拍大腿,兩眼放光芒。“哎,那我就有師尊啦!師父…人還沒走遠,您老人家快去追,現在還來得及!”
蔣清黑著臉,戳了他面門“追你個大頭鬼!”
陸釧走在寬闊的街道兩旁擺滿攤販,蘇鈞問道:“為何蔣老先生要交給你藥粉呢?”剛才他可是看到了,那個高個年輕男子將瓷碗裡的藥粉倒了出來。
對了,還有藥粉。
陸釧將藥開啟,嗅了嗅,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決明子、地夫子研製成的粉末。
“嗯…想必是看我氣血不足,所以贈我一些藥粉。”陸釧將藥收好說道。
蘇鈞俊眉微挑,便道:“是呢,娘子忙了兩個月,怕是累壞了。如今路上炎熱,我們白日裡趕路的時間長,夜裡可以找客棧好好休息。路上一日三餐咱們也不必拘謹了,為夫一定要給娘娘好好補補身子。”
聽罷陸釧的臉色微紅,什麼為夫什麼補身子…她推著蘇鈞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蘇鈞的神色也有些恍惚,兩人一路無言。
七月的夜色將至,最後一點餘暉跳過山頭不見,整個山林便籠罩在深藍色的夜幕下,伴隨著夏蟲的啾啾哼鳴,終於讓人感到一絲舒閑湧上心頭。
緣福客棧內,周鳴元已經先行辭別,駕著第三輛馬車離去。
四位鏢師先將馬車駕到了側門處,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無外乎一些換洗的衣物,除此外便是陸釧一直帶在身邊的醫書。
這一次他們打算先回京面聖,答複此次疫病的狀況。然後一路南下回到裴家,最後再歸到沛王府。路程雖然有些遙遠,但是這一次,陸釧是開心的,很明顯,此次朝廷撥出四萬兩雪花銀義診,朝廷已經大幅度收買人心。民心只要安穩,那麼蘇康就無法找到推翻新帝和張太後的藉口。
陸釧的好心情當然還有一個原因,現在天下太平,其他幾個王爺也不是吃飽了沒事非得造反的——!當年手握重兵的人沒有造反,現在被收了兵權就更沒有了機會。此時的情況天時地利人和皆無,蘇康要想當一個快活少爺,那絕對沒問題。但要是想當皇上,那可就難於上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