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蘇康痴笑了一聲,眼底的陰鬱慢慢散去,用寶扇輕拍了一下腦門,恍然大悟道,“咦哥哥我真是糊塗,這件事情竟然給忘了。如此想來,那狗官殺人放火,甚兇殘的事竟手到拈來,當真是罪該萬死!想必聖上不僅不會降罪,反而還會因此而大大的傷!
想來,哥哥我真是糊塗啊,枉我還想著能夠幫上大忙,沒想到卻因為一己沖動差點壞了好事!”
……
此時夜晚剛剛過了一半,知秋將熬好的藥拿了過來。又將湯婆子騰在了孩子的腳下。麻醉已經失去了效用,案幾上的孩子略微動了動身子便醒了。他的嘴唇幹裂,臉色蒼白,陸釧忙吩咐知秋再來一碗淡鹽水,沾了沾毛巾給他潤潤喉嚨。
“感覺如何?”陸釧低聲說道。
那孩子抬起手,嚅囁著嘴唇虛弱的說道“嘶——疼——”。說完後又立即想到了什麼,抬起身立刻去摸了摸脖子的兩側,果然,那腫塊消失了!
“大夫……”孩子的神情有些激動,他的病算是好了麼?
“先不用說話,好好養傷好了,剛才同你說話是為了聽聽你的嗓音。我擔心方才動刀是否損害了你的喉嚨,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問題。你先好好歇著,等過片刻再起身將這碗湯藥飲下。”
安排好這些,陸釧便讓邢玉則將割下來的物體放在託盤中向眾人一一展示——
“我們侯爺夫人說了,這種病只是人體脖頸內的甲狀氣管腫大所致,並不是大家口中所說的瘟疫。所以根本不會傳染,大家放心即可。”邢玉託著託盤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說道。邢玉所到之處,人們皆掩住口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啊??就是這個東西在我們體內?”人群傳來一陣騷動,人們互相對著自己的大脖子研究了一遍。
人群中有人在輕輕拉扯邢玉的衣衫——“小兄弟,那神醫可是直接切開脖頸的?如此一來豈不是要疼死?”還有人問:“真得不會傳染嗎?可既然被傳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染病?”
“我們侯爺夫人說了,這不是瘟疫。”邢玉道。
“大家快來看,神醫大人說了,這根本不是瘟疫,我們的病不會傳染啊!”
“太好了!”
“可是為什麼這個東西會腫大呢?”
“難道是上火?”
客棧內外有人議論紛紛,有人道:“管它幹甚,只要我們能治好便是。”
……
又過了兩日,李幕被蘇鈞刺死的訊息同陸釧能夠治癒大脖子病一起傳到了京城長安,張太後特意撥了四萬兩雪花銀,責令益州刺史一定督辦好這次的瘟疫診治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