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親眼所見這之前的過程,但是他也能想到這過程中的一二,無非是這膽大包天的少女切開了對方的脖頸,然後將那塊腫大直接給切了下來,可是這種情況下,人怎麼可能是活的!
“到底是死是活!”刀疤男不耐煩的問著,手上的刀忍不住用了一分力道,陸釧脖子上的血液便又多了一些。
蘇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眼眸略紅,雙手狠狠的攥住輪椅把手,沉聲吼道:“你倒是說!人是死是活?快特麼說!沒見脖子上架著刀麼!”
蔣清身子顫抖了一下,立刻神情激動的道:“活著!他還活著!”
人群一下子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喜上眉梢,人還活著啊!這個訊息比讓他們打了勝仗都高興,這下他們有救了!想不到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娃真得能救他們的命,眾人道,“神醫啊!果然是神醫!”
先前闖入房間的人也懵了,他們可是親眼看著陸釧是如何持刀的,想不到啊那孩子竟然還活著,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刀疤男那刀便緩緩的離開了陸釧的脖頸,隔了一段距離,男子笑了笑:“如此說來便是有救了。”轉而他又拿眼神掃了一下立在人群中的蘇康,沉思了片刻,這人為何要出手殺人呢?想了想他臉上便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坐在輪椅上的蘇鈞道:“你的哥哥殺了我的弟兄,但你的夫人卻能拯救我所有的弟兄。”又舔了舔嘴唇道:“弟兄們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若要論起來,蘇鈞及其夫人和蘇康可都是沛王府的人,侯爺夫人給他們治病那便是恩情,便是恩公。恩公的哥哥跟他們有過節,那這份恩情還在不在?
當然要在!
可是這個死去的弟兄同他們一路殺過來,受盡諸多苦難眼看就要苦盡甘來卻被人給殺死了。這仇報不報?
當然要報!
可是,若要殺恩公的哥哥,恩公同意麼?
話說到這兒,蘇康眉頭微挑,作了一個挑釁的笑容:“你想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刀疤男道:“我即說降那便要降。只要侯爺夫人將我們的病治好,那兄弟們便回家該幹啥幹啥去。至於其他的賬,砍了那狗官,從此便一筆勾銷!”說著,刀疤男便指向巴郡太守李幕。
李幕被那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怎麼還是要殺他,他不想死啊。
“狗官燒我家園,還我們百姓的命來!”刀疤男舉刀直接殺了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人群再次吶喊起來。
“乒”一聲,蘇康眼疾手快的抽劍快速一閃擋住了刀疤男的進攻。兩人頓時戰作一團,蘇康道“朝廷命官,豈能你個小賊隨隨便便處決的了?”刀光劍影中蘇康的身影漸漸佔據了上風。
屋子內蘇鈞摸了摸陸釧的脖子,眼中有些疼惜的意味,沙啞著桑音道:“痛不痛?”
“不礙事,包點藥就好了。”
“那好——你等我。”蘇鈞低聲道。陸釧便驚愕,他要幹什麼?他臉色不太好,陰沉的好可怕。
十四歲少年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被蘇康護著的李幕,幽幽的說道:“邢玉,推我過去……”
“誒!”邢玉便推著輪椅向前走去。
蘇康跟那人打作一團,期間有不少人想要偷襲太守李幕,全都被蘇康格擋住了,不少人還因此受了傷。其實想想這男子能跟蘇康交手,身手也是不凡了,可惜不知是體力不行還是技不如人。總是被蘇康的劍法壓制著。
離李幕還有一段距離時,蘇鈞便轉頭略微示意了一下,邢玉便聰明的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接下來只由蘇鈞一人轉動輪子到了李幕的身旁。
“嘿嘿,侯爺,您也來保護下官?哎呀~下官實在是,嗚~實在是太感動了!!”李幕激動的淚水直流。
蘇鈞客氣的笑了笑,“哪裡哪裡,不過是舉手之勞。”蘇鈞轉動輪椅間,李幕高興的合不攏嘴,然而就在下一秒,令人驚訝的是,一直微笑的蘇鈞突然平靜的抽過旁人手中的刀劍。
“等下再還你——”蘇鈞轉頭朝那人笑了笑。
“侯爺?您要做什麼?”他問,蘇鈞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凝固了,一股戾氣自眼底升起。
“侯爺…侯爺饒命啊!”被捆成了粽子的李幕瞪大雙眼拼命的搖頭。“世子爺快來救——”
“阿鈞!”蘇康在同一時間憤怒的吼出聲,卻也為時已晚!
“噗嗤!”一聲,蘇鈞手中的劍直直的刺入了李幕的胸口。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末了他又一使力,將整個劍身便狠狠的絞入了李幕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