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笑了一會兒,蘇康卻不說話了,“那爺,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您盡管來吩咐我。”
“嗯,你下去吧。”蘇康抬眼看了看他。
莫名其妙啊,店小二退下後撓了撓頭。
原來那個神醫就是侯爺的新婚小妻子,看這樣子眼疾已經好了。可是世子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神醫要治瘟疫盡管去治好了,跟他一個跑堂的有啥關系。
三樓處,同一時間,陸釧示意知秋執筆:“脈弦滑……有噯氣。”又讓孩子努力伸了伸舌頭,“舌質淡紅,胖大有齒印,苔厚膩。”
手指隔著衣物並在他腋下輕輕用力,低聲問道“疼不疼?”
孩子眼皮無力的抬了抬,哼道:“嗯……”
陸釧加了句“胸協脹痛……甲狀質地較軟……”
去掉風寒,以上這些就是甲狀腫大的病症了。
陸釧對著未幹的墨跡沉思了片刻……甲狀腫大的病症竟與肝鬱氣質有如此相似之處。
但是甲狀腫大在這之前,從未有記錄在冊的可用之藥。
沒有前車可鑒……思索再三,陸釧終於提筆寫下“陳皮、青木香,鬱金、瓜蔞殼、川楝子……”
這幾味藥,都有先升後降,行氣利水,消腫去臃,調養五髒的功效。
周鳴元認真道:“大夫,我去抓藥嗎?”
其實要說起來,這個戴玄鐘他也聽說過,當年周鳴元也曾考取過功名,戴玄鐘年紀輕輕就成了探花,這事可是轟動了好久。
周鳴元比戴玄鐘大了約五歲,三十歲的他至今還只是個秀才,說來慚愧。
不過,雖然他只是個秀才,卻也懂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的道理。同樣的東西所派用場不同,效益就會大不一樣,所以對於人才和才能的使用也應該是如此。
他戴玄鐘既然擅長治學,那便好好出世就是了,卻非要跑來當大夫。周鳴元將這一切的錯誤都歸在了戴玄鐘的自高自大上。
他雖跟這個小少年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大脖子病卻跟他息息相關,他希望這種病能夠徹底被治癒,只有這樣,百姓的苦難才會徹底終結。
“嗯,行,讓知秋跟你一起去。”陸釧也點點頭。知秋認識草藥,定不會再讓人糊弄了去。
這大脖子病看似無治,其實也屬囊腫結節一類病症,所以陸釧主用了導邪利水的藥物。
病床上的孩子漸漸陷入了熟睡中。知秋和周鳴元出了門,下到一樓客棧大廳中。
店小二殷勤的打招呼:“喲,二位要出門啊?”
“是的,有人得了風寒,我們得去抓藥——”
奧,抓藥啊,那小娘子可是神醫呢,一個普通的風寒對她來說,定是藥到病除。
此時的回春堂已經快要打烊了,戴玄鐘正在整理今日的藥方,就看見下午時分來抓藥的人又來了。
“怎麼了?病人可是痊癒了?”戴玄鐘將手中的藥方收好,笑著說道。
周鳴元不耐的撇了他一眼,他不會真得以為他那“神來一筆”讓人藥到病除了?
知秋福了福身子,“我家小姐派我來抓藥,還望您這次不要再隨意改動藥方——”